“有个丫环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陆源坐在石桌前,一只手撕开鸡腿,另一只手往嘴里送着饭菜。 突破至九品武者后,陆源的食量增加了很多。 平日里一碗饭都嫌多,今天不仅连吃两碗,还把整只烧鸡吃了个干净。 吃饱后,陆源起身走向了屋子。 白天的时候陆源只是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床铺什么的都没铺好。 在夏荷的帮助下,屋子变得焕然一新,连那个落了灰的铜镜都擦得油光发亮。 “少爷吃完啦。”
夏荷停下手中的动作,走上前帮陆源披上了一件外套,“夜间还是有些冷的,注意别着凉了。”
“今日在伙房里,那些下人说的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夏荷一边为陆源倒水,一边道:“张晓曼就是喜欢嚼舌根,我已经替少爷警告过她了。”
“以后你也不需要去伙房吃饭,我会提前送饭过来的,就是怕陆炎发现后不允许我这么做...” 夏荷小声嘟囔,眼神温柔的将茶水递给陆源。 陆源笑了笑,没说什么。 对于张晓曼那个丫环的嘲讽,陆源根本没在意。 张晓曼最大的依靠就是她的相好陆雷,而陆雷早就被陆源吃干抹净,化作了自己成长的养分。 陆源很好奇,当得知自己的靠山失踪后,张晓曼的神色将会如何精彩。 “少爷,我去给您打点水洗脚,在商队走货的日子很辛苦吧,今天早些休息。”
夏荷起身离开,去院子打水去了。 陆源的前身对夏荷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现在的陆源却觉得,能有夏荷这个丫环在冷漠的陆家陪着他,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陆源也不拒绝夏荷对他的好,只是在心中默默下了决定。 “真到了血刀门来袭的那一天,别的不说,一定要保住夏荷的安全。”
夏荷伺候着陆源洗完脚,看到他上床睡觉,这才离开了南院,回住处休息了。 眼见夏荷走了,陆源又下了床,点燃还带着余温的油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卷地图。 这是白天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的,地图是大乾的疆域图,上面画着纵横交错的一道道山川河脉。 将地图平摊到桌子上,拿东西压住四角,陆源仔细研究着。 陆家是崇山城中四大世家之一,位于水泽州。 水泽州,则是大乾王朝十大州之一。 大乾王朝以武力立国,八年前新皇登基,改国号,立元年。 前些年还算太平,随着一场大旱,饥荒来袭,世道逐渐变得动荡起来。 各方诸侯割据,边荒之境更是频频有叛军起义,战乱连连。 宗派、世家纷争四起,山匪横行无忌。 水泽州位置在大乾王朝东南角,而崇山城又是其中靠近边缘的小城。 这也是血刀门敢对四大世家出手的原因,山高皇帝远,烧杀抢掠根本不会有人管。 虽然陆源提前跟血刀门搭上了线,并且得红姐应允可以加入门中,但陆源不会有丝毫懈怠。 身处陆家,本就是龙潭虎穴,万分危险,陆炎父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随时都有可能对他下手。 就算在成功完成任务,找到了老家主陆元武的闭关位置,保不齐会被血刀门的人卸磨杀驴。 “在危机到来之前,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而且实力也要尽可能地隐藏,示敌以弱方能以弱而乘之以强...” 陆源喃喃自语,熄灭油灯,上床准备睡觉。 已是深夜,窗外一片漆黑,偶尔有些虫鸣和蛙叫声响起。 突然,刚卧床的陆源猛地坐起身。 他听到了屋外一阵急促轻盈的脚步。 “砰砰!”
紧接着,房门响起轻轻的敲击声。 透过微弱的月光,能看到一道人影在门外晃动。 陆源没有出声,低伏着身子慢慢来到门后。 大半夜悄然来访,莫非是有人要对他下手了? “陆源少爷,是我陆建德,咱们早上见过的!”
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他? 陆源眼神微动,听声音是早上在陆家门前搀扶他的那位护院。 对于陆建德,陆源还算熟悉,经常跟在原主的父亲身后,有点像陆雷和陆炎二人的关系。 在确定来者只有其一人后,陆源打开了房门,正欲点燃油灯,却被陆建德叫住。 “少爷莫要点灯,我之所以深夜造访,就是不想让被人知道。”
陆建德压着声音,走进屋内,将房门关上。 噗通! 陆建德见到陆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双膝跪下,老泪纵横,“少爷,小的有罪,小的该死啊!”
陆源:“......” 见此情景,陆源有些无语,不知道陆建德这是演的哪一出。 “陆叔,你有何罪,快起来。”
“少爷,老爷的死恐怕另有隐情,”陆建德哽咽道:“就在老爷暴毙的那晚,我曾看到有人从老爷闭关的院子里出来。”
“当时我没往深处想,以为是给老爷送晚饭的下人,事后调查才得知那晚送饭的是个丫环,如果我警惕性再高点,说不定老爷就不会死了...” “自从老爷死后,陆智渊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就到处打击我们这些跟着老爷的旧仆,有不少和我一样的护院都被他遣散回乡了,我也是厚着脸皮才继续留在了陆家...” 陆建德很是懊悔,一股脑对陆源倾诉着。 “你是想说我父亲的死很可能跟陆智渊有关?”
陆源神色不变,声音平淡。 他这才明白早上陆建德搀扶他起身的时候,为何要小声告诫他不要回来。 原来陆建德早就知道些什么,只是此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陆源保持了一丝警惕,打算等下试探一番。 “对,那天过后,我就一直在找能对的上那道身影的人,终于让我找到了!”
陆建德继续回忆着,“那人正是陆智渊的手下,一名八品淬肉境的武者,定是他潜入了老爷房内,出手偷袭导致老爷气血逆行而死!”
“嗯,陆叔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父亲的死肯定和陆智渊脱不了干系。”
陆源肯定了对方的猜测,并将陆建德拉到了椅子上,开始了自己的试探。 “只是事已至此,陆家已被陆智渊牢牢掌控在手中,我父亲昔日的势力人脉几近消散,再加上我武道毫无建树,就算想复仇,也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