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陆炎怀疑人生,同为八品的陆智渊更是面色疯狂变幻,心思电转。
什么狗屁背后高人!什么他娘的陆家废少! 十三岁的八品武者,何等惊才艳艳! 回想陆源刚刚那一拳,陆智渊越想越不对劲。 那分明是圆满游石拳才有的入势之威,滚石雷音。 就算是让陆智渊全力打出一拳,估计也最多和那一拳打个平手。 目光扫过失去战力的陆炎,和一旁瑟瑟发抖的葛丝娜... 最终,陆智渊眼睛微眯,竟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对陆源拱手。 “小源,好拳法,你的游石拳怕是已经圆满了吧,刚刚陆炎不懂事冲撞了你,二伯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今日有盗匪进家,外患在前,咱们不如先握手言和,从长计议?”这是陆智渊经过衡量后做出的决定,一旦和陆源打起来,他无法保证陆炎和葛丝娜的安全。 就算最后赢了,也多半失妻丧子,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陆智渊懂得隐忍等待,深知妻儿大于一切。 “好说,都是一家人。”
陆源一副大度的样子,他拍了拍酒坛,看向面色煞白的陆炎,“能把酒杯拿来了吗,今夜劳累,有些口渴了。”
这令陆炎身躯猛地抖了一下,他被陆源一拳打废了,如今还让他拿酒杯? 陆炎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陆智渊,陆智渊犹豫了一下,准备亲自去拿。 没料想,陆源直接叫住了他,“让陆炎去拿。”
没办法,陆炎一只手软绵绵地垂下,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拿了三个酒杯,小心翼翼地放在陆源身前的桌子上。 “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陆源呵斥了一声,吓得陆炎一个激灵。 “堂...堂弟,是我不对,对不起,这杯酒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陆炎低声下气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倒了两杯酒,先是举起一杯自己饮下,然后又恭敬地奉给陆源一杯。 之前何等嚣张跋扈的陆炎,在陆源面前听话的如同一只看家犬。 “武道世界,实力为尊!”
陆源在心中暗自感叹。 他没陆炎父子强的时候,只能任其摆布,现在陆源变得比他们更强了,就可以肆意玩弄陆炎,陆炎还要对他陪着笑脸。 被陆源废了手臂,还要伺候陆源喝酒,陆炎此时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可眼前这个堂弟让他无比陌生,实力强得可怕,只能乖乖低头。 陆源却迟迟没有接过陆炎奉上来的酒杯,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令陆炎的心跳加速,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他抬起头偷偷观察陆源表情的时候,便看到陆源一脸微笑,朝他伸出了手,好像是要将酒杯取走。 陆炎这才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略微放松。 然而下一刻,陆源充斥着笑意的眼眸变冷,冷的令人心寒! 没有任何征兆地,陆源伸出的手猛然握紧,化作拳头朝陆炎的胸口袭去! 陆炎睁大了双眼,距离陆源很近,完全没有躲开的可能。 嘭! 这一拳正中胸口,撞击声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音。 陆炎的身子被打得双脚离开地面,倒飞出去三丈远,撞在了暗道的墙壁之上。 “噗——” 鲜血喷出,夹杂着滑腻粘稠的内脏碎片。 “炎儿!”
陆智渊见此一幕,目眦欲裂,嘴里发出惊呼。 他赶紧冲到陆炎身前,检测陆炎的情况。 鼻息已经消失,陆源的那一拳直接将陆炎的胸口打了个对穿,心脏碎裂成了无数块,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 “陆源...你!!”
陆智渊怒目圆睁,布满了红血丝,他朝陆源怒吼道:“看你干了什么,你杀了我家炎儿!”
他都已经作出了让步,还让陆炎上去给陆源赔礼道歉,然而陆源还是没放过陆炎。 陆源此时手中正握着陆炎递来的那杯酒水,一边细品,一边面无表情的道:“他刚刚对我出了一拳,我实力强所以挡下了,然后我不过是还了他一拳罢了,他挡不住岂能怪我?”
看着陆智渊撕心裂肺的样子和如惊弓之鸟般的葛丝娜,陆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今天来,就没打算让这家人活着出去。 而且陆源不会让他们干净利索地走,必须狠狠折磨,如此才能念头通达。 “陆源,不要以为是我怕了你,”陆智渊缓缓站起身,须发飘飞,宛如入了魔,“我是担心打起来会伤到炎儿,既然现在炎儿已死,那你也给我下去陪葬吧!”
“智渊,别让那小子死的太简单了,要将其剥皮抽筋!”
葛丝娜不曾习武,并不知道陆源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她只想让陆源死。 与此同时,陆智渊面色狰狞的向陆源冲去,腰间挂着的长刀猛然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直逼陆源脖颈。 陆智渊深知陆源拳法造诣极高,特意利用武器来规避陆源的拳法优势。 “漏洞百出...” 但在集合了不知多少武者的记忆经验之后,在陆源的眼中,挥刀而来的陆智渊全身都是漏洞。 轰—— 陆源右手捏拳,迎向陆智渊,速度与力量结合到极致,一拳准确的从侧面轰击在陆智渊长刀的薄弱点上。 清脆的金戈交鸣声响起,陆智渊的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陆源身形拖曳着一条幻影,冲到陆炎尸体旁,一个翻滚捡起了陆炎的佩刀。 用拳头与刀剑硬碰硬,就算陆源肉体强横,但还是有些吃距离上的亏。 一寸长,一寸强,长的那方会占据主动攻击的优势。 就在陆源翻滚拿到长刀的同时,他眼神微凝,一道利器切割空气的刺耳声音响起,是陆智渊紧随其后,一刀砍来! 陆源面色不改,半蹲着右手握在刀柄之上,迅速拔出。 铮—— 刀刃与刀鞘摩擦出火花,一道森冷的寒光划破空气,横斩而出。 铛! 双刀碰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陆源借此机会站直身子,轻甩手中长刀。 这刀一入手,给陆源的感觉就一个字,轻。 太轻了! 就仿佛是挥动着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