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承示意苏芷曼先动手,苏芷曼也不推辞,手腕一甩,如凤羽翻飞,向前掠去。修长的五指划过夜色,犹如黑暗中展开一面扇翅,均匀柔美,更像是舞蹈而不是武功。在黑暗中动手更考验人的眼力与敏锐性。司马昱承的功底自然不在话下,可没想到名不见扬,反而因为一嫁一休而声名扫地的苏二小姐却像是游走在夜色中的灵猫,又时而像是敏锐的夜鹰,身手诡异而轻巧,几招下来,不用内力轻功的司马昱承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墨的眼睛也早看呆了,这种连司马昱承都没见过的功夫,他自然也没见过。尤其那双手,时而灵动如片片细羽,时而又如修罗鬼爪,再配合上那如魅如幻的身影,是另一种阴柔之美,美中又带着肃杀之气。“我不打了,就当平局吧!”
柔软的身影绕到墙角,在司马昱承迎上来的时候,苏芷曼突然收手。司马昱承跟着一顿,暗叫不好,那只原本收起的鬼手趁他缓神之际以极快的速度攀上他的手臂。咔嚓一声,在夜色中沉沉响起,不仅司马昱承,就连墨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使诈!”
墨一个闪身掠至苏芷曼跟前,抬手就朝苏芷曼迎面打去。“兵不厌诈,你不懂么?”
苏芷曼猫腰躲过墨的袭击,灵巧的身影在屋中旋飞,“若是在战场上,你主子都被杀了,你再报仇有什么用?说是中了最简单的计,传出去也让人笑死!”
“这不是战场,是比试!”
墨恨不得变招又朝苏芷曼杀去。“你问问你主子谁说过不许使诈?输了就提马后炮,箫王府的人不过如此。”
苏芷曼鼻息之间哼出鄙夷,声音却很响,若是外面有人很容易就听得到。“住手!”
在墨的手近着苏芷曼的身前,就在苏芷曼又要面临被点穴的命运时,司马昱承冷丝丝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主子!”
墨憋气的收手。司马昱承抚着从肩头上脱臼的胳膊,幽深而冰冷的双眸直视着苏芷曼。幸好有夜色遮掩,否则苏芷曼不知道自己会看到怎样一张难堪的无法形容的脸。想她二十一世纪的高级特工,不仅身手不俗,心理学也是她受训的必修课,很清楚敌方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司马昱承小看她,自负高傲,一开始就决定跟她实打实的交手,她可没那个耐心,不做假是他的事,做不做假就是她自己的事儿,反正开手之前又没特别声明过这一条。“滚!”
司马昱承这个卷着寒气的词显然是丢给苏芷曼的。“让开。”
苏芷曼也不服软,示威似的朝横在面前的墨扬扬眉。墨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苏芷曼,不情愿的侧身退后一小步。愿赌服输是男子汉该有的气魄,主子常说,输也要输的有气度,主子都认了,他也无话可说。只是,这输的实在憋屈!见墨让开路,苏芷曼抬步便朝屋外走。“记住,以此为戒。”
苏芷曼走出屋子之后,司马昱承对墨道,随之咔嚓一声,脱臼的胳膊恢复原位,这点吃痛根本不值得箫王殿下的眉头动一下。不过,一根刺痛可是扎进他的心里。轻敌大意是他的错,可这个女人若非拥有不俗的身手,也诈不住他。苏家二小姐?“是,主子。您身上的毒……”墨将问题放在自己最关心的地方。“无妨,本王能压得住。”
司马昱承一脸冷傲,双眸如冰湖折映着清凉的星光,“本王的目的还没达到,怎能让她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