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条,你不会忘。”
司马昱承呼出的寒气扫过苏芷曼的脸颊。“是,她也才位居第六,还在你箫王殿下之前。”
苏芷曼知道,司马昱承指的是她列出的那份嫌疑人名单,“而且殿下你也承认,我最后一次的马车遇刺是你一手安排的。所以我也有理由相信,我其他的遇刺与殿下之间的绝对关系。”
“所以呢?”
司马昱承紧盯着苏芷曼的眼睛。那是一双明亮,闪烁着晶亮光泽的眼睛,盯得久了,似乎都有些不愿移开。“我不知道,没有答案。”
苏芷曼回答的很老实,但又话音一转,“不过回到前面的话,你与皇后有仇,因为皇后与你父王的死有关!”
沉静!两人面对面,之间距离不过数寸,却好像夹着一道死寂的沟壑。“你知道了什么?”
缓了一阵,司马昱承的气息稍稍收敛,像是抛出一条锁链,等着苏芷曼抓住,朝他荡过来。而他的身上似乎浮了一层伤怀。“几乎是零。不过我肯定,相信殿下也早有判断。”
苏芷曼道,“如果殿下还有什么缺少的东西,不如我们寻个时间,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许我能帮的上忙。”
她相信皇后跟大皇子的死有直接关系,否则当皇后起初看到那幅画像时不会惊吓的晕厥,而且这几日还一直需要安神茶。她也相信司马昱承没有掌握到直接的证据,或者说皇后的扫尾工作做的很干净,没有落下把柄,否则凭杜贵妃对后位的虎视眈眈,还有司马昱承的心性,她不会还安然无事。“就凭你在凤阳宫里的那一出戏?”
司马昱承的墨眉轻轻一挑,“你确实是有两只精巧的好手,字写得不怎样,却比只懂得绣花的手受用多了!”
所以,这算是对她的称赞么?苏芷曼毫不客气的收下,“谢殿下夸奖。”
司马昱承转身继续走,留给苏芷曼一个无声而高冷拽酷的背影。所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二人出了皇宫,箫王殿下只是一个响指,御马棚的执事便将两匹马牵过来。苏芷曼跟随司马昱承骑马回到了太尉府。齐峻是苏大夫人的远房侄子,这亲戚可是隔了好几个弯儿,苏大夫人也并不看重这门亲,否则齐峻也就不只是在玉琉坊当伙计,只不过是收了一份礼金,便将人安了个差罢了。可现在齐峻死了,而且还跟苏芷曼有牵扯,苏大夫人就难咽一口气了。“娘,小六子那人我见过,连只鸡都不敢杀,他敢杀人?苏芷曼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证明小六子是凶手?我不信!”
在床上继续疗养的苏大小姐苏芩曼自顾自想着道,“苏芷曼从中一定搞鬼,说不准是想勾搭齐峻,齐峻不依,才不知怎么趁机杀了齐峻,又栽赃给了小六子。”
“谢大公子也认了她的话,小六子也被府衙抓走,这案子是铁板钉钉了!真是就这么便宜了苏芷曼这个元凶!”
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从马上摔死,苏大夫人也是满心的火气。“谢瑾清?谁不知道谢家一直跟我们苏家过不去,他跑到玉琉坊做什么?颠倒是非的事他做不出来吗?什么清名远播的谢大公子,哼!”
苏芩曼一脸不屑。“可这案子厉王箫王都插手了,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大夫人耷拉着脸。“苏芷曼最近运气怎么这么好?”
苏芩曼拧起眉头。“她运气好?”
苏大夫人像是听到个笑话,“名声越来越臭,昨天传闻的那一出我们没亲眼看见,可今日在玉琉坊勾引箫王那可是不少双眼睛都盯着,真是越来越不知廉耻!我看分明是破罐子破摔!她那个假清高的娘要是泉下有知,还不气的从地底下跳出来?这种运气,你以为她能存多久?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女儿混成如今的地步,苏大夫人心里就乐开了花。母女二人正说着,底下的丫鬟跑来报信说箫王殿下与苏二小姐回来了。“我去向箫王行礼。”
苏芩曼说着就要起身下地。虽然身子还有些酸痛,身上的淤青也还没褪尽,可是她已经能走,便不想继续悄无声响的关在屋子里。她一定要让箫王殿下见到她这位苏大小姐的存在!现在箫王住在太尉府,不正是她这个苏大小姐近水楼台露面展现的机会?听说谢家的那个寄居篱下的侄小姐谢颖慧幼年时跟箫王关系匪浅,洪一楼那边还传出消息说谢颖慧主动靠近箫王,结果箫王人家不认那份情了。现在如果她苏芩曼把握机会跟箫王走得近了,可是对谢家的女人很好的打击!说去就去,苏芩曼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跟随苏大夫人一起来到揽月轩。揽月轩就是司马昱承在太尉府选中的住处,苏芷曼的母亲住过的地方。由于后来这所院子封闭弃用多年,揽月轩这个名字很少被提及,就连院门上方雕刻的那三个字都被苏大夫人怀恨在心给找人磨平了。苏清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让人再修补好。而现在,由于司马昱承的关系,揽月轩三个字又被人不得不提及。一回到揽月轩,司马昱承就收到箫王府的人送来的对小六子的审讯供词,不能不说司马昱承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不低,他们进宫的工夫就把审讯工作做完了。苏芷曼好不容易等着司马昱承将供词看完,以为自己可以接过看了,结果苏大夫人带着苏芩曼出现,坏了她的事,眼巴巴的看着司马昱承将供词交还给暗卫带走。“臣妇参见箫王殿下!”
“芩曼参见箫王殿下!”
母女二人同时向司马昱承行礼。这是苏芷曼第二次见苏芩曼,那般的有礼有仪,知书达理的样子与之前见到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苏芩曼一瞟眼就看到苏芷曼站在司马昱承的书桌旁,自己行礼的同时,也正好有几分角度面对她。这个贱人,凭什么受她的礼!看看她此时的样子,一身脏兮兮的家丁衣衫,就连府上的丫头都不如,真够丢苏家人的脸!真不知道箫王殿下怎么容忍这种人站在他身边。苏芩曼与苏大夫人都是对苏芷曼满心诽议,可是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也不见箫王开口回应,尴尬的僵在原地也不敢随便多说什么。苏芷曼也觉着这么怪没意思的,不如溜出去找那个暗卫要供词看。于是,欠了欠身打算离开。可话还没说出口,司马昱承就先声夺人,冷飕飕的道,“老实候着,别让本王看不到!”
苏芷曼无奈,只得继续站在司马昱承的书桌旁。为了打发无聊,回手从书架上抽出本书来看。被晾在当下的苏芩曼与苏大夫人见了,更是有点受不住。“殿下!”
还是苏芩曼仗着自己年轻貌美,盈盈的开口叫了声。这箫王殿下简直就是个大冰块,苏芷曼怎么勾引他的?既然苏芷曼都能勾引了他,没理由自己这么美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无动于衷啊?勾引过她的苏芷曼都能这般好好的活着,她随便说两句话得体的话便也算不得什么吧?苏芩曼刚叫了一声,司马昱承的冷眸一挑,像是冰刃似得朝苏芩曼射去。苏芩曼的心跟着一抖,闭住唇,缓了一下,才又接着道,“由于身体抱恙,殿下入住太尉府,芩曼还未向殿下行礼,今日特意随母亲前来,向殿下请安。”
“身体抱恙?本王听说你不是从马背上摔下去了么?”
司马昱承总算开口,可这口开的……让苏芩曼瞬间颜面无光,精美的打扮失色不少。“是。”
苏芩曼挤出一抹笑容,瞟了眼苏芷曼,“芩曼身为长姐,做的都是姐姐该做的事。”
她可记得苏芷曼怎样在锦阳宫皇上跟前“美言”她,既然她是为了苏家,因苏芷曼摔下马的事人尽皆知,她便也认了这个“功劳”!“那也要量力而为,本王并不认为逞强者有什么可褒扬。”
司马昱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