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跑到凤德宫,见缝插针的激起太后的怒意,让太后还来不及歇脚就下令去宣见苏芷曼。皇后先她一步出宫去找苏芷曼,她便先皇后一步去怂恿太后出马,在皇后还未见到苏芷曼之前,就闹到凤德宫,坏了皇后的事。现在,听杜贵妃这样说,皇后更要斟酌自己的话,避免稍不留神就陷入杜贵妃布下的套子里。听了杜贵妃的话,苏芷曼对眼下的情形大体上也搞清楚了。看起来是太后出面,其实幕后推手是杜贵妃,自己也不过是她与皇后较劲的牺牲品。“贵妃娘娘这话说的。”
苏芷曼道,“就因为事情与皇后娘娘相关,所以我才求皇后娘娘,难道贵妃娘娘要让芷曼求您?就算贵妃娘娘有帮芷曼的心意,芷曼也不敢领,否则又让皇后娘娘怎么想?让旁人怎么看?当然,若是贵妃娘娘心念着太后,不想让太后娘娘动怒,将自己的处境置身事外劝说一二的话,芷曼也只能感谢之余佩服娘娘。”
说着,苏芷曼的手一松,那个一直在用力抽手的嬷嬷冷不丁的朝后踉跄的退出好远一大截。如果说杜贵妃的话只是让皇后在救与不救苏芷曼中为难,那么苏芷曼的这番话可是暗含了陷阱。杜贵妃若是说自己根本没有帮苏芷曼的意思,绝不会替她说话,那么就是置太后的怒意于不顾,由着太后去生气。反之,如果杜贵妃劝说太后息怒,相对来说便是让太后看轻这件事,便宜了苏芷曼,那么——受辱的人是皇后的儿孙,也包括皇后,她杜贵妃这样做,岂不是跟皇后过不去,幸灾乐祸之意太过明显?若是皇后再见机行事,反口指责杜贵妃只想着踩压她,而不在意皇家颜面,私心极重等等,也够杜贵妃在皇上跟前失色。所以,经苏芷曼这么一说,皇后也觉得自己是最能够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替苏芷曼说话的人,与她跟苏芷曼之间是否有什么无关,而完全是出自她的大度,对太后凤体的关心啊!“母后息怒。”
本来踌躇无声的皇后开口了,“这事已经过去,每提一次都是对昱辰的伤害,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决断,昱辰那孩子也心宽,还是不要太动干戈,把苏芷曼训斥一番,母后出出气也就算了。顺气有利于身体,若是太过生气便会伤身,母后凤体为重!”
“出气?可就是这么训斥几句哀家出不完这口气!”
太后指着被苏芷曼闪回去的嬷嬷,“你们瞧瞧!谁敢忤逆哀家?把苏清河叫来看看,他的这个女儿到底该不该打!”
杜贵妃在一旁多想火上浇油啊,可是苏芷曼的一番话可是让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不管她是顺着太后针对苏芷曼,还是逆着太后说软话都落个里外不是人。怎么挺简单的一件事,进可攻退可守,之前她跟太后说的各种也顺溜,经苏芷曼这么三言两语的一提就成了令她前后为难了?这个丫头片子草包一个,嘴巴怎么这么会说!杜贵妃一时做了哑巴,皇后的劝说力度就表现出来。“母后说的是,苏芷曼确实该打,不瞒母后,臣妾起初也想将苏芷曼打死算了,可是后来一想,若是真把人打死倒显得咱们皇家忘恩负义,毕竟昱辰的命是她娘救下的,就当一命换一命好了。现在母后怒火难消,必然要严惩苏芷曼,可皇上已经有了决断,若是再由咱们皇家的人出手,岂不是让人瞧了皇上的笑话?母后是皇上的母亲,从孝道,皇上与臣妾都应该听从母后,可是在天下人眼里,皇上是皇上,必须一言九鼎哪!咱们后宫怎能影响了皇上在天下人眼中的威严?”
“你说的倒也是,可是哀家不愿便宜了这个苏芷曼,否则哀家怒火难消!”
太后还是不肯退让。“臣妾刚也说了,母后必然要严惩苏芷曼,现在苏芷曼就跪在当下,肯定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凤德宫。”
皇后道。“皇后姐姐,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杜贵妃倒要听听皇后想出了什么幺蛾子。“臣妾想,我们皇家的人动手,倒不如让他们苏家的人动手。”
皇后道,“母后也说让苏清河瞧瞧,那么我们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苏清河。就算皇上下令将苏芷曼圈禁在太尉府三月不得出门思过,可是她爹要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女儿,谁也没什么说的吧?”
“让苏清河代替哀家动手?”
太后听清楚了皇后的意思,点点头,“好,这倒是不错的主意,苏清河确实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他的女儿,否则身为父亲也太失职了!”
见太后同意了自己的话,皇后松了口气,总算给苏芷曼疏松了一点儿,她得趁机会赶快从苏芷曼嘴里问到解药的事,昨天的事情一闹,昨夜她几乎整宿未睡,上了厚厚的一层粉才盖住了黑眼圈。“那么,臣妾就先将苏芷曼带走交给苏清河,将母后的意思转达给他,定要让苏清河拿出一个令母后满意的结果。”
皇后起身道。“等等!”
杜贵妃紧接着问,“就这么先带走苏芷曼?那么刚才她反抗太后一事该怎么论处?”
那位被苏芷曼甩到一边的嬷嬷听了杜贵妃的话,也不甘心的上前跪下道,“太后,她推开的是奴婢,实则是对太后娘娘您全然无视啊,这等先河可万万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