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就是绕过屏风,拉开与司马昱承的距离。但是,司马昱承脚步一掠,便堵住苏芷曼的路,她要想逃就只能撞到屏风。可是又不想被在隔壁忙碌的人听到。“原来你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睡在本王的床榻上。”
“借宿而已。”
苏芷曼道。其实昏暗也有昏暗的好处,最起码不用看清司马昱承那张脸。“说说感觉吧。”
司马昱承向前走了一步。“没感觉。”
苏芷曼向里靠了靠。“被别人送回太尉府,跟被本王找回你没有感觉可比吗?”
司马昱承又逼近一步。苏芷曼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司马昱承的意思。他,终究是为了白天的事而来。“殿下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算,很颓败?”
苏芷曼笑问。“没有,只是觉得你又犯蠢了。”
司马昱承道。当他得到消息说苏芷曼已经回到太尉府,而同时厉王的身影出现在太尉府附近时,他就知道了自己寻不到苏芷曼的原因根结在哪里。“是呀,我是有多蠢才会被人以为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就能对付的了?”
苏芷曼冷笑一声,将司马昱承的话转歪。可是司马昱承却不肯随着她的话歪过去,而且还将自己的意思直接挑明,“原来厉王叔的手段在你看来是下三滥。”
“不是,我说的是你!”
苏芷曼也不客气,“箫王殿下,你省省心吧。”
“司马铮跟你说了什么?”
司马昱承的声音沉下来,洒出一片冰冷。“殿下以为我是个爱转闲话的人?”
苏芷曼依旧是含笑的声音。司马昱承道,“为了案情,你有必要将掌握的情况随时向本王禀报。”
“案子不是都已经结了?能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还要自寻麻烦?真相是什么与我何干?我想通了,以后不打算再管闲事。我也没什么必要再跟殿下有任何交集。”
苏芷曼一副瞬间开悟的口气。“武功呢?你不用本王教了?”
司马昱承握了握拳。“殿下门槛高,我做徒弟高攀不起。要是哪天再心血来潮的把我丢到哪儿去遛遛,我不知道自己有几条命脱身。”
苏芷曼悻悻的道。“你这是转了性,要与本王分道扬镳?”
司马昱承再次逼近。“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何谈‘分’字?”
苏芷曼跟着后退。“霜儿呢?”
“随殿下处理,她在箫王府呆过,我便不再留她了。”
苏芷曼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身边多了一双箫王府的眼睛。“你决定了?”
司马昱承再问一次。“决定了,还请殿下以后不要有事没事的找我麻烦,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
苏芷曼冷冷的道。“你在威胁本王?”
毕竟苏芷曼知道他与葵花令之间的事,伪造案情等同欺君。“如果殿下认为如此,可以要了我的命。”
苏芷曼傲然的一仰头。司马昱承就在她的面前,俯身……冰凉附在苏芷曼的唇上,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温度。只不过,没有之前的热烈,更像是在品一樽醇香的酒,绵绵长长……“本王知道了。”
轻语在耳边。突然分开,挺拔的身姿直起来,“留着你的命,等本王随时来取!”
音落,身形一闪,苏芷曼眨了眨眼,就已经不见面前多余的身影。就好像她刚刚做了个梦,身边从未有人。走到后窗前,窗户关着,似乎根本没有人从这里出入。轻轻的推开一道缝隙向外看,一个人影划过夜空,隐于黑暗之中。轻轻的关上窗子,苏芷曼走到床前躺下,盖上被子,好像又碰到了那冰凉的唇……司马昱承悄无声息的出了太尉府,几步之后跃到树上。没多时就见又一条黑影子从揽月轩的方向悄悄的掠出来,四下张望之后,向另一个方向跃去。“密切注意苏芷曼,保证她毫发无伤,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踪迹。”
司马昱承沉声道。“是。”
在树的上方,传回一道声音。循着夜色,司马昱承从树上掠开,返回箫王府。距离太尉府一条街,有一座普通的民宅,已值深夜,还有人在院中坐着,头抵在藤椅的弯背上,仰望星空。“主子,苏二小姐与箫王闹崩了。”
一个黑影落在那人面前。“是么?”
悠悠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那人将太尉府发生的事与苏芷曼与司马昱承的对话都讲了一遍,虽然屋子里昏暗,看不到二人,但是凭着两个人的声音与语气,那黑影将二人当时的情况模仿的惟妙惟肖。在那个人面前,就好像在看一折子戏。“听起来确实如此。”
那人道,目光一直盯着夜空中,“她就像是天上最璀璨的星星,只可惜让她陪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即使面前的黑影满腹疑问,也不敢多言一个字。那人摆摆手,黑影立马闪退。“主子不该这般说。”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另一边走过来,地位明显比那黑影高,说的话也就多了些,“主子一直都在尽力,可她却丝毫不知。如果没有主子……”“是我如果没有她,就活不下去。”
那人打断身边人的话,收回的目光宛若剑芒,“记住,她也是你的主子!”
“是,老奴错了。”
管家躬身低头。“错在哪儿?”
那人问。“不该菲议苏小姐。”
管家卑躬道。“她还睡在司马昱承留下的屋子里……”那人继续抵靠在椅背上,仰头望天。“她的屋子发生了那些事,只能借宿。”
管家道。“嗯……我知道。”
那人道。他其实不是太小气的人。“老奴找机会将那个屋子烧掉。”
管家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