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哪儿来的亲夫?我们成亲了吗?”
苏芷曼粗声粗气的道。司马昱承握着苏芷曼的拳头,就势坐在床边,紧挨着苏芷曼。“做什么!”
苏芷曼的身子往里蹭了蹭。司马昱承跟着往里挪,顺便将两条腿也搭在床上。“殿下,你好无脸。”
苏芷曼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陷在司马昱承的掌中拔不出来。自己的拳头太小,司马昱承的手掌好大,虽然粗糙,但是好像不那么冰了,反而暖暖的。“我没有的脸没什么好捂的。”
司马昱承故意打岔,而且还将脸往苏芷曼跟前凑凑,“好好让你看看。”
“我饿了。”
苏芷曼对这个突然转性,变的赖皮的箫王殿下只得改变“战术”。“喏。”
司马昱承的脸在苏芷曼跟前晃来晃去,“不是已经让你在看么?”
“早就见的多了。”
苏芷曼另一只手抬起,去推司马昱承的额头。很不幸,也落进了司马昱承的魔手,一本正经的道,“不是说秀色可餐么,有没有看饱?”
“噗!”
苏芷曼终于忍不住笑了,“秀色可餐是这么用的吗?”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好吧,小女子认输了。饱是饱了,还想吃点其他调味。”
苏芷曼说着张开嘴。司马昱承终于松开苏芷曼,回手从床边的矮几上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喂进苏芷曼的嘴里。“我们说个正经事。”
司马昱承正了正身子。苏芷曼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点头,“嗯。”
他们是该好好分析一下云山上发生的状况,分析一下凤飞鹤这个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司马昱承问。原来他口里的正经事是这个!“我都没决定嫁给你呢!”
苏芷曼说着,又张开空空的嘴。司马昱承又给她送了口点心,“你浑身上下都归我了,皇上也都下了旨,你还想反悔?”
“我没抗旨啊,我就是定不下婚期而已。还有,我什么时候归你了!”
苏芷曼表示不服。“哦,也是,昏迷时候不记事,那就再来一次?”
司马昱承说着,身子往下弯。“不许乱来!”
苏芷曼严声警告。“那你定个日子,你自己做主,别说我逼你。”
司马昱承道。“怎么由我定?不是钦天监那边定日子吗?我得想想怎么找他们的人把日子往后选,说不准中途有什么事,婚约就又取消——”苏芷曼的嘴被司马昱承的一只大掌给捂住,“不许乌鸦!再不识趣,日子就我自己定了。”
司马昱承松开手,别过头,一副懒得再理你的样子。“你这么急着成亲,是急着想当爹吧?”
苏芷曼道。“在云山,我的话还没说明白?”
司马昱承又扭过头,一把捏起苏芷曼的下巴,“那你再仔细听一次,我娶你,不是为了孩子,要是为了孩子,没必要这么死乞白赖的找你!明白了没有!”
苏芷曼咪咪笑开,勾手在司马昱承的脸上刮了下,“小样!这就炸毛了?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想娶老婆?”
“没办法,谁让你太招蜂引蝶,莫名其妙的又跑来个凤飞鹤,不尽快把你娶进箫王府,我心里不踏实。”
司马昱承这番话说的很老实。终于提到凤飞鹤了。“你手头有没有那大叔的资料?我跟你说,那次在厉王府外,捡到那枚碎玉前,我就是见过他,当时好像是我无意撞到了他的马车,现在看来是他故意撞上我的,还被甩出了马车,整个是个苦肉计啊!如果他是什么聚义庄的庄主,那么那场迷了我眼睛的风就肯定是他做的!”
一谈到正事,苏芷曼的口吻就职业化起来。“聚义庄的庄主,随便逮住一个人都会跟你说一大堆。”
司马昱承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听过?”
苏芷曼皱皱眉,搜寻原主的记忆,“没有。”
“其实我也很奇怪。”
司马昱承侧过身,单手支着头,侧卧审视苏芷曼。烛光映照下,那是一张恬静的脸。“你会医术,三脚猫的几招都不奇怪,可是这马术,你到底怎么练的?”
“我不是说了吗,千松岭里练的。”
苏芷曼故作漫不经心。她就知道,司马昱承肯定会很认真的询问她这个问题。“拉倒吧,千松岭那边还是我派人去给你安排。你也真会选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千松岭那边有我的人,皇上过去查,一个藏不好就暴露了。”
“皇上过去查了?”
苏芷曼问。“你说呢?”
司马昱承的手不觉捉住苏芷曼耳边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缠弄起来。“如果我是皇上,心里存疑,肯定会及时派人去查证。我想,他肯定已经派人去了千松岭,而且你的人也已经安排好,不会出问题。”
“皇上我帮着你一起哄,你现在得老实告诉我,你的马术到底哪儿学的。”
司马昱承强烈要求。“你一开始都不知道我马术怎样,就敢让我上场应赛?”
苏芷曼也奇怪了,不知道司马昱承对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信心。“你的石头子砸人功夫那么准,射箭自然也行。”
司马昱承说着,手又伸向旁边的矮几,摸到一把弹弓,“这是按照你用树枝做的那个东西,仿制的,上好的牛筋与铁。”
司马昱承说着,拉了拉牛筋,“弹性不错。这么小的东西,比长箭灵活多了,只要准头好,很有用处,你怎么想到这种玩意儿?”
苏芷曼从司马昱承手中接过弹弓,样子与现代见到的没什么差别,看来箫王手下的能人一点即通。“这有什么难的,多琢磨琢磨就出来的。”
“你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不打算跟我说一些吗?”
司马昱承双手交叉,枕在头下,仰面朝上。“能是能,等我们成亲的那一天吧。”
苏芷曼道。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一直瞒着司马昱承,但是说出那么一番“鬼话”,还是要选一个合适的时间压压邪。“好。”
司马昱承算是应下。“你再跟我说说凤飞鹤的事吧。”
苏芷曼收起弹弓,缠上司马昱承。跟司马昱承的直觉一样,她也相信凤飞鹤的目的有一部分在她身上。可是她没有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这个人。看他的年纪,难道真是与她娘跟大皇子妃之间有关?难道……“凤飞鹤该不会就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吧?”
苏芷曼不等司马昱承回答,便自顾脱口而出。司马昱承曾经讲过的,想要利用穆婉蓉跟他母妃作乱的那批跟前朝有关的头目,若是像凤飞鹤这样的大人物,倒是在各方面条件上都方便行事。话说,在前世现代,就有不少黑道人物以一个光明正大又很有地位的身份在公众面前现身,而且还是非常有正派影响力的。在她办过的案子中,这样的人见过了。“你也是这样的直觉,对不对?”
司马昱承问。“大boss出马了?”
苏芷曼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亮起来。“大暴死?”
又是司马昱承听不懂的字眼。“大老板,大主谋的意思。”
苏芷曼解释,“凤飞鹤很有那个潜质。”
“那么厉王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司马昱承道。“厉王跟凤飞鹤一定认识,绝不是像凤飞鹤所说的,他们只见过一面,甚至一眼看到都没认出来。凤飞鹤越在说谎,就越证明他有很大的问题,聚义庄其实就是最大的黑窝!”
“这么说来,你所说的厉王口中提到的‘他’就很有可能是凤飞鹤,从你在厉王府外他故意撞到你,就说明他一直在暗中注意你,一定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你忘记了而他却记着。厉王身为皇子,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在皇上面前博得太子之位,继任大统,其实却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是啊,厉王怎么会背叛了你们司马家?他不是皇上的亲儿子吗?”
苏芷曼也是不明白,“或许是我们想错了。”
“不!”
司马昱承道,“你还不知道,厉王已经被捕入狱。”
“厉王入狱?什么时候?”
苏芷曼惊问。她睡了很久吗?“就在前半夜,有人闯入陵安府衙,将紫影藏在最深秘牢的玉箫杀死。此人功高盖世,秘牢内外包括箫王府暗卫均未拦住。”
司马昱承道。“前半夜?”
苏芷曼心思动了动。原来她睡着的时候,司马昱承一点儿都没闲着。“对,白天趁上云山,我刚安排好,夜里就有人寻到了玉箫,并且灭了口。这速度与手腕都不是一般杀手能够做到的。有一个人十分了解我的动静。”
司马昱承眉头微拧。“是厉王?他迫不及待的亲自动的手?”
想想厉王要杀她的样子,苏芷曼对厉王再去对玉箫下手不太奇怪。是因为他们转移了玉箫,执意于那桩已经了结的案子,引起厉王的警惕,怕玉箫最后顶不住,吐露出不利的东西吗?他们触动到的那个人真是厉王司马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