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庆渊帝手指一弹,那夜明珠,瞬间又回到了那灯罩里,继续发挥着它照明的用途。 “……” 忽然感觉有点心疼那颗夜明珠。 这夜明珠,怕是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还有这待遇。 接下来,书房里一时有点安静。 于澜抬眸看了男人一眼。 看着男人紧绷着的脸色,于澜挑眉,“爷生气了?”
庆渊帝:“没。”
真的吗?我不信。 视线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于澜心下一动,微微凑近他一些,在他下巴侧轻轻一吻。 很淡。 很轻,一触即离。 “别生气。”
于澜微微低头,脸烧的厉害,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主动去讨好一个男人。 真是的,脸好热。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跳加速,小鹿乱撞?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 庆渊帝哪儿想到怀里的姑娘,会主动亲他,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那轻轻的一吻,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气息。 冷硬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是落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一圈涟漪。 上辈子,庆渊帝未曾喜欢过谁,也不曾对人动过心。而今生,竟然有了那种悸动的心情。 手指动了动,环住她腰的手紧了一些。 “咳……朕……真没生气。”
朕没生气。 感觉自称不对,庆渊帝立马改口,真没生气。 他的身份,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这姑娘胆子其实挺小的。 记得路上遇到她的时候,这姑娘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一直战战兢兢的。 如今好不容易,胆子大了些,别又给吓回去了。他敢肯定,这姑娘若是知道自己身份,怕是又不敢看他了。 听见他开口说话,于澜总感觉有哪儿不对,不过一时也说不上来。 不想了。 也不重要。 看着怀里的姑娘,庆渊帝手撩起她一缕青丝绕在指尖。 好像相处下来,于澜发现这男人高兴的时候,脸上是温和的。若是不高兴的时候,眼神阴沉沉的看人挺可怕的。 就像现在他眸色温和,神情淡淡的,有了一丝慵懒的意味,看得出此时的他心情是不错的。 “爷,奴婢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庆渊帝一愣,那绕着她青丝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见他不说话,于澜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 “是不能说吗?”
庆渊帝,“倒不是不能说。”
那你倒是说。 对上怀里姑娘那催促似的眼神,庆渊帝沉默了一下,低声道:“赵远之。”
赵承稷,字远之。 这是他的名字。 承江山之社稷。 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 他是宣威帝唯一的儿子,作为当时夹缝中求生存的北域国来说,赵承稷的出生是被寄予了厚望的。所以出生当日就被立为太子。肩上担负着千千万万的百姓。 如今北域国地域辽阔,兵强马壮,各国来潮,百姓安居乐业。 今后不管是谁继承皇位,只要不是太过于草包的。这北域国繁荣百年不是问题,为此他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名字的。 “赵远之……” 于澜轻声念出他的名字。 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自己的名字被这姑娘轻声念了出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让人感觉,心里痒痒的。 赵承稷是他,赵远之也是他。 只不过,这天下百姓只知道他叫赵承稷,至于他的字倒是没多少人知道。 而且,他的名字只有重大场合才会提及,比如大婚,或者祭天这些,不然平时他名字除了父皇母后之外,根本没人提及。 赵远之。 于澜心里默念了一下,算是记住了。 抬眸看他一眼,于澜脸上浮现笑容,“爷名字真好听。”
赵承稷脸红,“还好。”
“你名字也不错。”
“我名字是我堂叔给取的,我以前不叫这名字。”
说到这里于澜就后悔了。
自己提这个干嘛。 他要是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肯定得笑。光是听那名字,妥妥的土包子进城。 果然,赵承稷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你还有别的名字。”于澜红着脸点头,“嗯。”
赵承稷:“说说看。”
于澜戳着他的衣袖撒娇,“爷,能不说吗?”
赵承稷不说话,而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那意思显然就是说不行。 好吧。 说就说吧! 不就是名字有点土,可也是叫了很多年的,还是爹给取的,她也挺喜欢的。六岁之前也都是那么叫的。 只不过后来爹去了镇上一趟,回来以后就给她改名了。还是让她读过书的堂叔给起的。 说什么改名以后自己将来定能嫁个好婆家。 结果呢? 自己那命。 真是不提也罢。 也不知道自己爹被哪个骗子給忽悠的。 想到自己小时候,于澜有些恍惚。 见她愣愣出神。 赵承稷微微挑眉,倒是没有催促。 于澜弯起嘴角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奴婢以前叫翠花,六岁以前都是这么叫的。”
这名字不管到哪儿,那就是妥妥的土村姑进城,好养活那种。 “翠花。”
赵承稷低声念出她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轻笑一声。 听见他笑,于澜耳朵有点烧。 “嗯。”
赵承稷点头,“挺好的。”
小花儿。 娇娇的。 放身边,看着也舒服。 只是,他还有点顾虑。 不想了。 头疼…… 赵承稷手抚上于澜脖颈,把人按脑袋按到了怀里,斜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在想什么呢? 此时于澜身子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脑袋轻靠在了他脖颈处的位置。而她的脸还有脖子处还压着他的手。 靠他怀里,安静下来的于澜忍不住多想了些。 自己是个短命的,所以为了活着,改变自己那短命的下场。于澜换了个活法,选了一条上辈子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路走。 身份低微,只能任人欺凌践踏,被人轻轻一句话,一尸两命横尸街头。 所以,既然要攀附,那就攀附一个有钱有势的,至少,这样,别人欺负不起她。所以她选了从帝都来的这位大人,想着跟着他有也算是有了靠山。 只是,这大人,感觉就是自己送上来的,她就是不攀附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