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吨半黄金,给你算十五亿,”李代表把计算器按的飞响,“从采矿、冶炼、热处理到加工厂,对了还有配套小型电站,水力两套,火力两套,太阳能你修不了,划掉!”
“还有育种基地!”
听到张守言淡淡的声音,李代表扬扬眉头:“好吧,但不会太大。”
“另外就是送你的东西,一座小型火力发电厂,老式采油机一百二十套,储油罐三百个。”
李代表忽然合上了本子,认真的看着张守言:“一年后,每月两万桶,直到四年后为止。”
“若是做不到,其他的优惠你就别想了。”
张守言笑着没有讨价还价,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再加两座化工生产线和化肥厂。”
“没问题,但你的黄金不够!”
“呵呵,六十年代封存的小型生产线,你们也好意思开这个价格?”
“所以这些东西全部打五折!”
“不可能,最低八折五!”
“六折!这些设备再留下去,连非洲的老表们都看不上!”
“七折三,这是我最大的权限!”
张守言把头摇得飞快。
“六折五!一口价!多出的额度用来买剩余的那十艘风帆炮舰。”
李代表迟疑了一下:“台湾还是倭国?”
“是台湾,”张守言有些懊恼的回答,“我准备征服朝鲜后搞倭国的,可台湾的荷兰人却提前惹到我头上来了。”
李代表耸耸肩:“那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对了,朝鲜怎样了?”
听到朝鲜两个字,张守言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和现在一样。”
“嗯?”
张守言左手比了一个三,右手比了一个八。
李代表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
从张守言攻入朝鲜开始,整个东亚的形势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在张守言从朝鲜回到京师后,朝鲜的战事依然将继续。
南方李义的势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在开城之役后,李淏带着不足四千人逃回平壤。
开城向新王投降。
除了釜山守军依旧不承认新王外,整个开城至金化以南,甚至包括半岛北部的部分城市都向新王称臣。
李义的舅父京军都总管姜客邈大为振奋。
他从汉阳守军和楚军俘虏的朝鲜兵中选了八千人,汇集各路王军势力,合兵二万六千人北上,准备一举剿灭李淏残部。
张守言在保住了裴恒相位之际,姜客邈也包围了平壤城。
当时,得到消息的张守言原以为李淏是朝不保夕,已经开始打他儿子的主意。
可谁知姜客邈这个废物,居然中了李淏部将的苦肉计,被李淏半夜一把火烧了大营。
最终逃回南方汉阳的王军不足一万,之前倒向王军的北方城市又纷纷投到了李淏的麾下。
随后李淏集结了近万兵力逼近开城。
要不是陈策所部做出了从江华岛登陆的假动作,吓跑了李淏,朝鲜王军的局面几乎一夜回到了开城之战前。
平壤之败后,想要李义能短时间消灭李淏,已经成为不可能。
李淏的使臣也抵达了北京,一来是谢罪进献,二来是向大楚称臣。
换而言之,李淏已经认清了现实。
他知道在楚军对王军的帮助下,靠军事统一朝鲜已经不可能。
所以他采取了最现实的举动--割据北方,同时预备称王,并向大楚称臣来试探张守言对朝鲜的真实态度。
两家的使臣在京城上窜下跳,见面之后差点拔刀相向。
但整个北京官场都对此事保持了缄默,因为皇帝把李淏的告罪折子留中了!
皇帝是否有意维持这种半岛僵持的状况。
十月二十五日,正武帝随手在半岛上划了一条线,让双方暂时休战不得随意挑起争斗。
因为大楚对外关注的目标发生了变化。
九月初,占据大员(台岛)的荷兰人,攻击了福建沿海!
九月十三,荷兰人逮捕了上百名到澎湖打渔的大楚渔民。
当地的地方官向大员方向派去了联络员,要求荷兰人作出攻击大陆的解释并释放渔民。
可荷兰人的“解释”却很有趣。
他们对楚国在东北亚的军事行动感到忧虑。
荷兰人认为楚国的行动干扰了荷兰人与朝鲜人和满清人的贸易。
楚国需要对此作出解释和保证,并赔偿损失。
张守言被气笑了。
他立即把留在北京当寓公的郑芝龙叫进宫,当头就问了他一句。
“你认为荷兰人也配与朕两败俱伤?”
郑芝龙被吓得汗流了一地。
没有郑家的示弱、暗中煽动和提供假消息,荷兰人怎么会忽然对大楚在北方的行动感到“担心”?
当然这里面也有荷兰人试探大楚这个新生国度的想法在里面。
毕竟以他们之前的了解,东方国度这些年的内乱非常之严重,新生的大楚也应该极为羸弱。
某些错误信息的引导下,他们认为或许自己能成大楚帝国的身上获取到一些好处。
比如割让的领土或者开放的港口。
郑家之所以会这样做,是郑家中的一些人不甘心就此退出海洋的表现。
他们需要一场大楚与荷兰人之间的战争,来替郑家在大楚海军中获取足够的地位。
这个结果让张守言极为震怒!
这让他征服倭国的计划不得不延后。
没有德川幕府、各地大名内库的黄金,以及那些极容易开采的金山银矿供应,他改造大楚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郑芝龙因“御前失仪”,被罚俸三年,并被剥夺了第二舰队的指挥权。
消息一出整个东南沿海都震了三震。
大楚与大明开国时不同,开设了十个对外通商口岸。
分别是旅顺、天津、登州、连云港、松江、杭州、泉州、福州和广州。
作为第二舰队的指挥使,郑芝龙父子虽然在北京,但泉州、福州的对外贸易中有四成都控制在郑家的手里。
可郑家一旦没有了第二舰队指挥使的职务,或者皇帝任命了其他海商头目为指挥使,郑家的份额会被迅速的稀释和淡化。
在东南沿海尤其是福建,郑家的地面势力已经被朝廷化解。
而驻守在这一带的福建提督贺千川所部,大多数来自湖广一带的帝乡。
郑家人如果想反抗的话,唯一的出路就是驾船出海,前往南洋与佛朗机人争锋,远远的避开大楚的锋芒。
出乎沿海各家势力的预料,郑家直接选择认怂,还主动献出了十来个勾结红毛番的子弟。
时间到了十一月一日,大楚帝国正式回应了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挑衅。
大楚皇室从内帑拨款五百万元,向荷兰东印度公司及荷兰共和国宣战!
郑芝虎代理第二舰队指挥使,负责攻击台岛。
以第二舰队指挥使张名振为东海行军总管,下辖大楚第一、第二舰队,又两个新式帝国步兵团,负责清理台岛一带的荷兰人。
与此同时,完成了在登州兵营训练和整编的一千多第二舰队水手,驾驶着四艘大楚新式炮舰返回了泉州港。
加入了对金马一带的海上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