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
风尘罕见的不用风泽催促,早已在院中等待,若是往日,定然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出了主屋的风泽并不惊讶风尘的等待,或者说早已习惯,只要心中有事,少年起得比谁都早。 二人吃过早饭之后,也并未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向村外走去,期间不乏遇到一些村民,见到风泽之后,都是主动打了一声招呼,便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走过村口的枫树之后,风泽直接提着风泽的后勃颈,不见任何动作,人已经来到高空之上,在短暂的辨别方向之后,径直向目的地飞驰而去。 风尘并不觉得惊讶,小时候也听村里人说起过族长爷爷的一些事迹,会飞并不稀奇,村里很多大人都会飞。 当他们问及之时,往往都只能得到一个长大了,自然就会了的回答,小孩子都知道这是骗人的,却也只能私底下去说。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处大山之中。 一路风行而来,风尘的眼睛被风吹得根本就睁不开,这一路,就连方向都未能记住,只知道飞了很久,至于多远,并不知晓。 映入风尘眼帘的是一处谷地,四周峭壁横生,犹如一把把利剑插在大地之上,北面的山崖之上有一条奔流而下的瀑布,阵阵奔雷之声震得耳膜生疼,据传这条大河是从大荒那边流淌而来,也不知真假。 瀑布之下则是一处二十余丈的空地,上面有一处竹屋,想来是有人曾经隐居于此。 二人来到竹屋之前,风泽率先推开房门向屋内走去,里面纤尘不染,家私物件样样齐备,想来是经常有人居住才会如此。 风尘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曾问出口,在他的印象里,族长爷爷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无须过问,只需要跟着照做,保管没有任何的错误。 屋内陈设并不复杂,主屋之内摆放着几张竹椅,还有一套简单的茶具。 风尘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切,几乎跟村里家中的陈设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这里全部都是用竹子打造的,村里家中都是木头。 “小尘,以后你就住这屋了。”风泽将右侧的房门推开,向风尘指了指,风尘快步过去,看了一下,还是和自己的房间布置基本相同。 “族长爷爷,这里是?”
“多年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风泽并未细说关于这座竹屋的来历和过往的经过,只是含糊其实的一概而过。 风泽走到另外一边,向里面指了指,随后说道:“这里面便是书房了,以后你不单单要修行,还要读书,可明白?”
风尘一听还要读书,此时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了大半,对于少年郎来说,读书本就不是一件受欢迎的事情。 在风泽严厉的眼神之下,风尘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风泽则随手从书桌之上拿起一本书递给风尘,让他自己看,随后便说道:“屋内的书你可以随便看,而你手中的那一本,将是你立身的根本。”
风尘接过书后,只见书的封面之上赫然书写着几个大字《圣武造化玄功》五个大字,风尘忍不住便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顺天者,悲!逆天者,亡!”
风尘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也就没有多管,而是继续好奇下面会有什么。 当他翻开第二页之后,依然也只是寥寥数字。 “肉身成圣,方可久立于天地之间,此法为逆天之法,天地相欺,后世慎之!”
风尘此时心中已经满是疑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道:“族长爷爷,这……” “怕了?”
风尘摇了摇头,并不惧怕所谓的天地相欺,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是谁的口气这么大,永立天地之间,岂不是说可以永远不死? 风尘继续往下开始看,再往后面除了此书的总结,在后面便是一些画像和人体的介绍,还有拳法演练,不一会儿风尘便已经将书看完,只是翻到最后的时候,书本之中已经全部都是空白,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图画,看其样子,大概后面还有七成的内容是没有。 “族长爷爷,后面怎么没有了?”
“你只要把前面的学会,后面的自然就会出现。”
风尘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因为从小到大,他的族长爷爷都没有骗过他,所以他是相信他的。 风泽见风尘已经将书翻完,便道:“可曾记下了?”
风尘本就是走马观花般的翻看,自然不可能记下,瞬间脸色变得胀红,再次开始从第一页仔仔细细的翻看起来,这一次是真的在看,用心去看。 片刻之后,风尘这才合上了书本,书中的拳法已经全部印入他的脑海之中,他闭眼开始回忆一番,以求加深记忆,不清楚的地方又翻出来再看一遍。 风泽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片刻之后,风尘睁开了双眼,给了风泽一个肯定的眼神。 “把手中的书放下,随我到屋外来。”
二人前后走出竹屋之后,风泽并未停步,而是径直往瀑布那边的深潭而去,那是被瀑布长年累月冲击而成的深潭。 风泽停下脚步之后,便道:“将你记住的,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风尘便按照脑海之中的动作,开始演练起来,谁知道在第二个动作之时,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起来,继续!”
风尘也被这道声音所吓倒,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的族长爷爷如此严厉,也不敢偷懒,强撑着站了起来,依然是在第二个动作栽倒。 可是整个功法共计八十一个动作啊,而且还要连贯起来,这是何等的艰难。 如此数次之后,风尘躺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心中喃喃道:“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啊,仿佛将力气全部抽空了一样了,全身都是痛的。”
风泽并没有再催促他起身,而是用一股柔和的力道将风尘托举到竹屋之旁,他则是继续向深潭的方向走去。 随着脚步的落下,一步重过一步,在走到深潭边上之时,整个谷地之内已经开始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就连瀑布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深潭之中更是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叫之声。 “老家伙,你最好别让老子出来,老子出来之后定然屠戮你满门。”
“聒噪!”
也不见风泽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抬手一挥,深潭底部便传来了一道闷哼之声,便再也没有动静,风泽顺手往深潭之中一抓,只见一团拳头大小的血液从深潭之中冒了出来,最后回到风泽手中。 深潭之中随着这道精血落入风泽手中,顿时传来一道怒喝之声,风泽只是轻轻一跺脚,潭中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风泽走到风尘身边,抽出万分之一的精血放入风尘的口中,风尘便觉得犹如冬天突然遇到了暖阳一样,那股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身体的疼痛也没有那么激烈了,渐渐的有了一丝气力。 风泽则将手中的精血细分成很多份,开始分别装入到不同的小瓶之中。 片刻之后,风尘的身体内便开始躁动起来,脸色涨红,眉宇间的痛苦神色再难掩饰。 “还是承受不住么?”
风泽眉头微皱,看着风尘的反应,并未出手,等待片刻之后,风尘才渐渐的恢复正常,风泽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风尘深吸了一口,挣扎着站起身来,双手扶着门槛,声音虚弱的道:“我能行!”
听到这句话后,风泽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潭中哪位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