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本来是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事情,却突然感到一道不怎么友善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该不会是又有人想要抓她吧?楚安安警觉地抬起头,对上了多莉丝那探寻又带着几分不屑的目光。楚安安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好眼熟……过了一会儿,楚安安才想起面前的女人是谁,这不就是上次和慕廷彦在机场被拍到,还传出绯闻的那个人么?虽然楚安安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就关掉了,但毕竟多莉丝是一个外国人,而且她也的确拥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所以,楚安安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楚安安的眉心,不自觉地皱紧。楚安安起身,准备回去,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来者不善,而她没兴趣和她产生无谓的交集。只是,楚安安想要离开,多莉丝却不可能让她如愿,她直接挡住了楚安安的去路。“你就是……楚安安,楚小姐吧?”
楚安安被她挡住了路,停下脚步,“我是,怎么了吗?”
虽然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楚安安也不是个怕事的人,既然,她明摆着是要找她,那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怎么样?”
多莉丝语气很自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高贵感。这感觉,让楚安安莫名地不快,她笑了笑,“我想,我们并不熟,应该没必要做这种无聊的仪式,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话要说,就在这里说就好了,如果没有,抱歉,恕不奉陪。”
多莉丝眯了眯眸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挺柔弱的,说起话来倒是并不是那么唯唯诺诺,是因为慕廷彦给她的底气么?只是,见楚安安真的要走,多莉丝还是开口了,“我只想问一下,你和廷彦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安安心头突然涌上烦躁,她和慕廷彦是什么关系?前夫和前妻,还是有一个孩子的那种?“这种事情,是我的隐私,我想我可以不对你回答的吧?”
楚安安愣愣地道。多莉丝倒是没有生气,看到楚安安的模样,她反而有了些自信,这个女人不敢正面回答,只能说明慕廷彦也没有和她复合的意思。她觉得慕廷彦是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女人多么真情实感,之所以这么在意,说不定只是因为过去的情分,加上些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只要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他们的感情,就算有,也只是过去式罢了。“你当然可以不说,只不过,我听说,他这次受伤是因为你,既然你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以后,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因为你的事情,再连累他?你应该明白他的身份,是不容许他出事的。”
楚安安的眸子多了一丝暗色,她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在对她挑衅。只是,明白归明白,楚安安却还是有些恼火,她也针锋相对地怼了回去,“让他受伤,自然不是我的本愿,我也希望以后我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不过,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以这样的口吻来对我说教,未免……有些手太长了吧。”
多莉丝似是没想到楚安安竟然会这样回她,心中的不喜更多了几分,“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是吗?既然这么说,就是现在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吧?那我想你还是不要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对着我说教比较好,如过按照你所说,我没有资格让慕廷彦做什么,那你,就更没有。”
多莉丝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楚安安算是小小地胜利了,只是心中的感觉却并不是爽快,而是莫名地恼,甚至于她感到自己口腔里泛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味道。多莉丝是完全没料到楚安安会用这种态度和她讲话,这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自卑感,反而还抓着她的弱点,一直攻击。看来,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有用些。多莉丝很快冷静下来,“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管怎么说,你和廷彦哥哥之间的婚姻,已经是过去时,就算你们之前有过感情,那不意味着现在也有,我和你之间,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的家族,可以和慕家联姻,让慕氏扩张为大规模国际企业,至于我本人,也绝对不会成为廷彦哥哥人生的累赘,而你……你身上的那些丑闻若是被人知道了,只会让他变成众人眼中的笑柄,别忘了,这些年你可是一直在和廷彦哥哥的侄子生活在一起,你的存在就是慕家最大的丑闻。”
楚安安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多莉丝竟然连她和慕承泽之间的事情都知道了。什么来找她问事情,都是幌子罢了,这个女人,只是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让她知难而退。可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楚安安无法辩驳。和多莉丝联姻,对慕廷彦只有好处,没有害处,而若是和自己在一起,却是恰恰相反。她无法在他的事业上给他任何帮助,甚至于,还可能因为过去的那些事情,将他卷入舆论的旋涡。多莉丝看着楚安安那暗淡的脸色,心情顿时愉快了不少,满意地勾起唇角,“既然你都听进去了,那就好好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如果你要的是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做到离廷彦哥哥远一点,少连累他就好。”
说着,多莉丝中怀中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放在了楚安安手中,这才离开了。楚安安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看着手中那张支票,她顿时觉得讽刺,想要追上去还回去,但多莉丝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这种被人用钱羞辱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楚安安想也不想,将那张支票撕碎了,丢进垃圾桶。她还没有那么没骨气到连这种钱都要收,只是,方才多莉丝的话,却无法像是丢垃圾这样简单的忘掉。哪怕,明知道她是故意在贬低自己,却还是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