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跟身体相关的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
“那掌柜啊,你们就说说这里面用到了什么材料啊?不说我们可不放心。”
“就是,我都不敢买了。”
听到那男人的话后,周围的顾客们都犹豫了,也对材料质疑起来。 卓烟的眼神冷了下来,看向那个带节奏的男人,“这位大哥,我看你是别家派过来挑事的人吧?我们珍药阁已经开了十几年了,童叟无欺,何时出过品质问题?”
那人眼神闪了闪,但却仍是堆着笑容,“唉,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我是别家派来的,有何证据啊?不能因为别人质疑你们的东西你就往顾客身上泼脏水,我只是小心谨慎一些,这怎么能有错呢?”
“大家不要听信他的话,他只是想要我们的秘方而已,目前夜白清是我们珍药阁独家炼制的,品质由我们把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诸位且看,我们铺子里也一直在燃着它,如果它真的有问题,那我们岂不是在自己害自己?”
顾磊静静旁观了一会儿后就出声了。 的确,自从夜白清面世后珍药阁就一直在使用它,不仅铺子里有香味,就是从门口经过的人也都闻到了它的独特香气。 有不少人就是走过去了,闻到味道后觉得特别,这才找过来买的。 “那不一定,你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自己害自己?你们用的这个肯定是不带毒的。”
那男人又说道。 周围的顾客一时有点拿不准了。 怎么感觉谁说的都有点道理呢? 江楚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就觉得有些无奈。 世人中真正能明辨是非的很少,大多数人都耳根子软,喜欢被别人所左右。 所有人都说好,哪怕他自己用着不好,也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别人都说东西有害,哪怕他自己用着一切正常,也会觉得可能只是自己运气好才会侥幸没有出事。 “你这话有问题。”
江楚开了口,目光直视那人,“你说,我们的熏香中可能有毒,并拿了百炼香里的迷瘴香来说事。那我就要问了,你可知百炼香之所以有毒并非有人刻意为了让它有毒,而是迷瘴香这种药材是无可替代的,想要借用它的药效那就只能接受它的毒,而这种毒又无法去除。现在我们珍药阁卖夜白清,目的不是为了毒死人而是为了经营赚钱,那你来告诉我,如果我们铺子里燃的香是无毒的,也就说明这种毒可以被去除,既然可以去除,那我们又为什么要卖有毒的夜白清?如果不可以去除,我们又为何从早燃到晚,而且还敢放到铺子里而不是铺子外?难道为了赚这几晶石我们这么多人就连命都不要了?”
她说完,大家就是一愣。 这……好像是的啊。 那男人的话乍一听好像没有问题,可是仔细一回味就发现前后逻辑是不通顺的。 百炼香事件就是丹师为了赚钱而做的,他自己明知东西有毒,但是为了巨额利益却还是卖了,还卖了不少。 并且百炼香是相当贵的,一小盒只能用十来天,但是售价却是近千晶石。 最后事发,他自己也被众人乱剑刺死了,但在死前却是解释不是他不想用带毒的,而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只有迷瘴香,他找不到替代品。 再反观珍药阁的夜白清,一盒只卖区区20晶石,而且人家铺子自己就是一直燃着的,什么时候经过都能闻到它的味道,并不是在装样子。 为了20晶石,至于放毒吗?而且每天还卖这么多,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他们自己也讨不到好。 “差点就被骗了,小姑娘说的是,这个人不安好心。”
“呵,我看此人的确就是你们的竞争对手派来的,呸,这种下作招式都用得出来,真是黑心肠!”
“无非就是想知道你们的秘方罢了,就不告诉他,气死他。”
“真是岂有此理,脏水真是说泼就泼,讨打!”
“抱歉,是我们听信谣言了,你们珍药阁确实是少有的良心卖家,十几年都没有出过事,我不该怀疑你们的。”
“我就觉得不对劲,珍药阁可是出了一个地级炼丹师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可能为了赚这点小钱毁掉名誉,这个人真是其心可诛!”
大家也都回过神来了,一个个都神色不善的盯着这个人看。 而男人冷汗都下来了。 他只是为了带节奏忽悠人而已,哪里想到这个小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清逻辑,反驳的他答不上话。 面对江楚滴水不露的解释,他也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了。 “这个人我见过啊,这不就是福安堂秦掌柜的小舅子吗,天天游手好闲还害死老婆的那个。”
一个站在门外看戏的路人到了这时才出声了,一开口就引得全店的人都回头看向他,“叫什么……黄猪?”
“啊,真的假的?”
“我想起来了,他叫黄褚,就是福安堂的亲戚!”
“呸,黑了心肝的东西,果然是对家派来的,真无耻!”
“差点就被他骗了。”
“知道的人说一说,害死老婆是怎么回事?”
“听说他看上了城南齐家的小娘子,就想抛弃糟糠之妻,借口试药让他老婆服了毒,结果就给人毒死了。”
“啊,还有这事??那小娘子跟他好了吗?”
“好什么啊,人家小娘子压根看不上他,他白白毒死了老婆,听说老婆死的时候刚刚怀了孕呢!这种男人就该断子绝孙,活该!”
“这杀千刀的,怎么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他!”
正在排队买夜白清的一位妇人听到这话就受不了了,出于女性同胞的愤慨,一想到这什么黄猪的老婆因为这事而死就气愤难当,替她不值,于是卷起袖子就伸出那蒲扇般的大手往那人身上招呼过去了。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我要上报城主府!”
那黄褚没想到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扒了个干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挤开人群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