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一看,这时候也应该他出面了。他一摆手,制止了村民们的叫嚷,走到郑彩珠面前:“你带着怀孕的女儿,来到我们村子,想讹诈顾春久,顾春久才12岁,还是个孩子,你们还真好意思下手。是欺负我们下泰村没人吗?”
族长也走过来说:“我们顾氏家族虽然人不太多,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势必要报官。”
郑彩珠听到族长这么说,用鼻子哼哼两声:“别以为你们顾家都是什么好人,如果没有人指点,我会来讹顾春久吗?还不是你们顾家那位死老太太,我想到我妹妹家住两天,遇到那个老孙氏,她给我们出的主意,让我们到河边来讹顾春久。没有她指点,我们知道你们谁是谁呀?本来我没想这么做,是这个老太太打包票说,肯定能得到很多好处,我才做的。和我们要赔偿要得着吗?主意是她出的,你们找她去。”
村民们一听,是老孙氏的主意,好家伙,没有这么害亲孙子的,这老孙氏到底有多希望顾老四一家倒霉呀,还真是时时刻刻惦记着给他们添堵,添膈应。里长叫来一个村民:“你去顾大生屋里,把老孙氏叫来,你告诉老孙氏,如果她敢不来,他们一家全都给我滚出下泰村!”
太特么不像话了,欺负自己儿子一家也就算了,还联系外人来欺负孙子,以为村里没人敢管她了,是不是?老孙氏到来一看,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暗中骂道:这两个蠢货,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好,白瞎了我的好主意。老孙氏来到里长面前,无论里长怎么盘问,她就不承认这件事是她指使的。郑彩珠串到老孙氏面前:“你个老贼婆,如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可以在河边找到顾春久?现在出事儿了,你一推六二五,你想推卸责任,想得美,我就是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在里长和族长的双重压力下,郑彩珠最后承认了她的计谋,拿出二两银子赔偿顾春久。郑彩珠可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她吃了亏,怎么肯shan罢甘休。如果不是老孙氏的怂恿,她怎么可能会赔出二两银子,更加赔上了女儿的名声。于是郑彩珠领着这一帮男男女女,来到了老孙氏院子,“我赔上了二两银子,这钱得老太太拿,大家看看什么值钱就给我拿,怎么也得拿够了二两银子才行。”
那还客气什么,这帮人进屋里翻箱倒柜,看得上眼的东西,全部拿走。老孙氏他们一大家子的人,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把值钱的东西放在明面上?所以这一通折腾,也没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郑彩珠寻了个斧头,就要砸老孙氏紧锁着的那个柜子,老孙氏死死地挡在柜子前面,不让他们动手,拼命的叫喊里长来帮她的忙。里长对老孙氏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这是你们自家亲戚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
该,让你引狼入室,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老孙氏又给了郑彩珠一两银子,好歹把他们这一大群人打发走。就在老孙氏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顾梅朵扛着一根棍子,走了过来。“老太太,外人走了,咱们来算算咱们之间的账。”
“你给我滚,我和你没什么账好算。”
“你联系外村的人,算计我哥哥,这笔账怎么算呀,顾老爷子,你说说应该怎么算?”
顾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老孙氏一看老头子回来了,心里就是一哆嗦。这段时间,顾老头儿反复强调,不要去惹老四一家,顾老头的原话是:“你算计他们,真的能让他们吃了亏也好。可你这个蠢货,算计他们一次,你就赔上一次,每一次吃亏的都是你,还要带累我们吃瓜落。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儿。斗不过人家就给我消停待着,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我扒了你的皮。”
顾老头儿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这个死老太婆儿又办了蠢事儿,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膻。顾老头儿瞄瞄顾梅朵手里的棍子,走到老孙氏面前,狠狠的扇了他两巴掌,又踹了一脚。然后走到顾梅朵面前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顾梅朵无所谓地点点头。顾老头儿当着里长和村里人的面儿,对老孙氏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你一再地犯蠢,办蠢事。以前的,就这么算了。可你听好了,在这里,我也请族长里长还有村里人做个见证:如果你-老孙氏再去招惹顾老四一家,我就休了你,你给我净身出户,滚出顾家,滚出下泰村!”
顾老头儿说完死死地盯着老孙氏:“我只说这一遍,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顾老头儿又转向村民们说:“这段时间,我们顾家发生了很多事,让乡亲们看笑话了,以后我们顾家,从上到下,老老少少,一定好好过日子,不管别人的是非。”
然后对着老孙氏吼道:“还不回去干活儿!”
老孙氏连滚带爬地回屋去了,顾老头朝众人做了个圈儿揖,也进院儿了。外人们都走了出来,顾家大门关上了。顾梅朵心里说,老爷子,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能说到做到。如果你能把你的几个懒鬼儿子管勤快点儿,那是你的福分,你遇到了困难,看在都姓顾的份儿上,我不介意搭把手。如果你只是说给大家听听,本姑娘不介意陪着你们玩儿到底。后来听说老孙氏回到家之后,又被顾老头狠狠地给打了一顿,打的差点儿都起不来炕,家里再有什么活儿,顾老头把所有的儿子都领着,谁也不许偷懒,少干一点儿也不行,顾老头是下了狠心,要治治这几个懒儿子的,他天天不干活,拿着个棍子跟在几个儿子后面,谁偷懒他就打谁,那是真打呀,一点儿不惜力气。顾老头儿发现,儿子们开始干活儿之后,他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好。于是顾老头儿更加严厉地管教几个儿子,哪怕干一点点小活,也把他们带在身边,谁有怨言,谁偷懒,绝不客气,打他没商量。回到家里,顾梅朵让几个竹子把自家所有人都叫到院里来,她有话要说。人都到齐了,就连韩隐也拢着双手,站在了人群后边儿。顾梅朵冲他点点头。顾梅朵总感觉到自己个子矮,说话没什么气势。所以她要在众人面前发言的时候,总喜欢站在什么东西上。此刻她就站在紫竹给她抱来的小圆凳上,给院子里的人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