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双早上早早地醒了,身边的人呼吸声正均匀,她抽空进了一趟空间。
“叽叽……” 小家伙热情的迎上来,鼻子在她伤口上嗅了嗅,折返回自己的小窝,叼出来一些草药。 赵宁双不认识那些草药,但是小家伙十分有灵性,找来的药草也十分管用,她坐在泉水边把伤口重新清理一遍,用了小家伙的药草,神奇的是伤口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谢谢你啊……” 小家伙脑袋在她掌心蹭了蹭,跳上一人高的灵芝上撕下来一块儿,美美的吃起了早餐。 空间里的玉米秆子长得比人还高了,嫩红色的玉米须上沾了不少花粉,照这个势头下去,第一批玉米很快就能丰收了。 种下的山药栽子也长出了叶子,绿莹莹的一片,长势喜人。 架子上还有许多其他的种子,空间里的土地有限,她打算把这里当成育苗基地,什么都种一点儿,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移植到外面去。 上次买的小锄头就正好发挥作用。 瞥见被她当成工具扔在一旁的短剑,赵宁双将短剑捡起来,按照昨天晚上李玄宸教的方法,用短剑试了试招式。 短剑不长不短,拿在手里既有分量又不至于累手,对她来说正好。 “娘亲……” 睡醒的小团子趴在屋门上用力推门,赵宁双从空间里退出来,李玄宸已经睁开眼睛,瞥向门口。 “自己去玩儿,你娘累了。”小团子人小力气不小,推开门进来。 “娘亲,我饿——” 孙氏摸索着进来把小团子抱起来,笑得一脸深意。 “我把他抱出去玩儿,宁双啊,你不用急着起床,再睡会儿……” 赵宁双:“……”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氏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等会儿我熬点儿菜粥,你起来喝。”
小团子对着赵宁双伸出胳膊,挣扎着不愿意离开,孙氏拍着他的后背。 “小宝,爹跟娘要给你生弟弟妹妹呢,咱们出去玩儿。听话,咱们出去玩儿,别打搅他们……” 李玄宸:“……” 他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了吗? 赵宁双从床上爬起来。 “娘,我去做饭吧。”
小团子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奶声奶气说道:“要妹妹……” “妹妹……” 他甚至还滴了两滴口水在孙氏身上。 赵宁双回头瞪了李玄宸一眼,抱怨道:“大清早的,你瞎说什么呢?”
李玄宸:“……” “我什么也没说。”
他就不该冒出不该有的心思。 等伤养好了,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只是瞥见她脸颊上的红晕时,李玄宸又觉得自己有点儿混蛋。同塌而眠,就算什么都没做,她的名节也被他毁了。 等他先脱身,再妥善安置她吧…… 去门口抱了一捆麦秆丢在厨房,坐下来生火做饭,火舌舔着灶膛的边缘往外,烤得她的脸很热,赵宁双坐下来捂着脸颊。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伤口,他却记在心上…… 赵宁双在心里强调,她绝对不是看脸…… 锅里熬着红枣山药粥,等到粥快熬好的时候,掀开锅盖放上篦子,把干硬的馒头放在上面,盖上笼盖,放在火上煨着。 背上背篓去河边菜地里,早上已经下霜了,把白菜和萝卜拔了背回来,今天的菜就是腌制的萝卜条。 吃饭时气氛有点尴尬,赵宁双快速吃好收拾好,端来针线筐,把昨天裁剪好的布料缝在一起。 “宁双啊,我带着小宝出去捡柴火,你跟安子在家里好好休息。”
赵宁双现在听见休息两个字就觉得浑身刺挠,隔着窗子应了一声,回头看见李玄宸挪开的视线。 “我又不是老虎……”看见他那个样子,赵宁双心里赌气,“你要是对我没有意思,就跟娘说清楚。”
“我是你们赵家买来的,等你伤好了,等我攒够银子,我就给自己赎身,再也不欠你们老赵家!”
赵宁双试探他的态度。 总不能她打定主意留下来,但是人家不愿意。 就算她给自己赎身了,她也还会照看孙氏和小团子,赵宁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孙氏和小团子就是她的亲人。 李玄宸闻言有点惊讶。 “你想离开?”
他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冒牌的,站在她的角度,婆婆丈夫都还在,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玄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他遇见的女子里,几乎没有人有她这种大胆的想法。 他没有挽留,赵宁双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没有人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在你回来之前,根本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妻子,你若是在外面遇上喜欢的女子呢?”
“这么多年过去,如果团子真的是你跟心爱女子的孩子呢?团子的娘亲还在的话,我就是多余的。”
这些都不是她真正想说的。 观察着他的反应,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赵宁双继续说道:“人应该做自己的主,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但是人活着,不应该仅仅是为了生存。”
“我想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最后一句赵宁双似乎是在对自己解释,她在这个朝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不是为了弥补她上辈子的缺憾? 李玄宸认真的打量眼前的少女,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落在少女肩头,少女身上被一层金光笼罩着,衬得她的眼睛很亮。 她的确是不同的。 有多少人能做自己的主? 至少他是不敢想的。 从小到大他被当成储君培养,既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又要滴水不漏的做事,到后来他做的事情究竟是自己想这么做还是必须那么做,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李玄宸不知道自己唇边情不自禁挂上笑意,直到少女带着嗔怒开口问道:“你觉得我很好笑吗?”
她一个小小的村姑,在男尊女卑的朝代妄图想做自己的主,听起来确实挺好笑。 赵宁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 大概也觉得他跟其他男子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