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不该多管闲事。”
他气得落下这句话,便走开了,盛怒的背影,燃烧着浓烈的火光,倒是让楚辞发怔了半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的鄙夷便更深了,“自己小气还不让说了?”
切……她瘪瘪嘴,没再理会容聿,而是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想起那个让她异常熟悉的白衣男子,又陷入了沉思。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给她那种熟悉的感觉?难不成曾经见过他?“王爷。”
侍卫给容聿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他冷着脸接过,目光在不经意地触及楚辞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时,骤然一深。想到她是在想那个不过才见了一面的陌生男人,他便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砰。手中的杯子,被他摔在地上,将那名给他倒酒的侍卫吓得脸都绿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场其他人也一并将目光投向他,脸上满是迷惑跟愕然。同时,楚辞也被这突兀的声音给拉回了什么,回过头的时候,见容聿正黑着脸从凳子上站起,随手拉过一匹马,便上去了。“启程!”
话音落下,尘土飞扬,随着一声清澈的马嘶声响彻天际,容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容聿都走了,侍卫们自然不敢再休息,马上收拾行装启程,动作利索,不亏是受过训练。一行人启程往京城的方向走去,楚辞坐上了容王府那豪华的马车,心思却放在了绝尘而去的容聿身上。莫名的,想起他那怒火中烧的背影,楚辞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真小气,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自己小气还不让人说了?”
她轻声嘀咕道,却听从她对面,传来了两声低笑的戏谑声。抬起眼,乔羽画此时正坐在她对面,嘴角,漾开着浅浅的笑,带着几分玩味。“王妃,你难道真的没看出来王爷为什么会生气吗?”
乔羽画笑问道。“切,不就是因为我说他小气吗?没见过这么爱斤斤计较的男人。”
不留人家同行就算了,她说他两句而已,至于气成这样嘛?乔羽画掩嘴笑了起来,笑容比起刚才,绽放得更加大了一些。莫名的,楚辞被乔羽画这笑,弄得有些心虚。“诶,你说说看,人家主仆孤身二人上路,就算是跟我们同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不再理会乔羽画那玩味的笑,她继续抱怨道。“王妃,你要是继续为那两个主仆说话,王爷恐怕真要去把人家给杀了。”
乔羽画突然间郑重其事道,而说出来的话,去让楚辞愣了一下,没有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王妃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难道你没看出来,王爷是在吃醋吗?”
乔羽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这话刚一说出口,楚辞便愣住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容聿生气是因为这个?“吃……吃醋?”
她的嘴角,抽了抽,顿觉这两个字放在容聿身上,显得有些不搭。“你……你说容聿吃那白衣公子的醋?”
终于,楚辞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乔姑娘,你真的太搞笑了,你不会以为我是容聿的王妃,他就会为我吃醋吧?”
她笑得拍起了大腿,那模样,仿佛乔羽画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把,笑了好久都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乔姑娘,你太搞笑了。”
她笑了好久,差一点点就停不下来了,胃里都开始笑抽筋了,睫毛上,也沾上了几许水雾。“咳咳……”楚辞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对乔羽画道:“我跟你说吧,容聿心里有一个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因为我吃醋的,你想多了。”
她用手掌扇了扇因为笑得太过厉害而发烫的两颊。乔羽画迷惑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不知道这笑容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楚辞是真的不相信容聿吃醋了,还是刻意地不去相信。另一边,白衣男子跟那名少年,离开了好长一段距离之后,那少年心里的问题,也憋了一路,终于没能忍住,出声了。“公子,那翌阳公主真的跟您身上的病有关吗?”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带着霜气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的,道:“不确定,但是她的身上能找到线索。”
“那刚才她要留下我们,您为什么执意要离开呢?既然我们的目的地是京城,跟他们同行的话,也确实会有保障。”
白衣男子因为少年那话,笑了起来,笑容夺目又好看,“容聿不太欢迎我们,跟他们同行的话,会让容聿怀疑我们目的不纯。”
“那……公子现在有什么打算?今天那些人很显然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了,恐怕接下去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
白衣男子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拧眉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再度出声,“进宫。”
“进……进宫?您是说,要去见沧源的皇帝?”
“嗯。”
少年的眼底,因为自己主人这决定,而露出了几分讶然。公子要见楚煜做什么?公子的心思太深,他果然没办法理解。沧源国都城,樊京。这是沧源国政治经济文化的集中地,也是皇权的所在地。相比起汴城的繁华,樊京也丝毫不逊色。跟亲王卫队会合之后,容聿等人并没有再路上再耽误太多的时间,赶在太皇太后寿辰的前两天,到达了京城。京城的繁华,对于楚辞来说,又是另一片天地,好奇地掀开马车的薄纱,看着窗外,眼底,满是惊艳跟好奇。别的不说,从京城的繁华程度,也能看出她那个皇帝哥哥,绝对不是昏君。再者,光《沧源律例》里那夫妻条例的说明,这沧源皇帝就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了。一行人并没有在街上逗留,便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