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敢把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可他竟连还她一巴掌都不舍得。他沉默地看着她眼底勾起的嘲弄跟鄙夷,半晌,没留下一句话,转身从房间里离开。“王爷。”
守在门外的人,看到楚荀从房间里出来,立即站直了身子,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事,让他有些唏嘘。云郡主好像打了王爷一巴掌。天哪,她竟然敢动手打王爷!“守在这里,她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是,王爷。”
楚荀转身,手,抚摸着自己被云紫郁打得发烫的脸颊,苦笑出声。他后悔了,当年就不应该把她亲手送给楚煜。“咳咳……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扯着肩膀上被撕裂的伤口,容聿蹙着眉,艰难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喉咙干涩地如火烧,每一次咳嗽,胸口就像是被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视线,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他看到楚辞趴在她面前,手,紧紧地抓着他身下的被单,看上去十分紧张。看到她尽在咫尺的脸,容聿的眼底,缓缓地融进了几分欣慰的笑。还好,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没出事。手,无力地伸出,握住楚辞放在他手边上的那只手,只是这轻微的碰触,便惊得楚辞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瞪大的双眼,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朝四周惊恐地看了一眼,见一切如常之后,才放下心来。看到容聿醒来,她的眼底,立即流露出了几分惊喜,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容聿,你醒了太好了,御医说你中了致命的剧毒。”
楚辞的话,让容聿一愣,感觉到胸口那一阵阵隐隐作痛的感觉,瞬间便了然过来。难怪咳起来的时候胸口发疼,原来是中毒了。看来,对方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根本不给他任何活命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没事?似乎是读懂了容聿眼中的疑惑,楚辞朝外面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现在没事,我猜,可能是因为冰片膏的原因,不过,我没告诉御医,我怀疑,我们身边有奸细。”
说到这,她认真地看着容聿,见容聿也在诧异地看着她,眼底,萦绕着几许异样的色彩。“干嘛这么惊讶,你难道不怀疑我们身边会有奸细吗?”
她看着容聿诧异的目光,继续掩着嘴,凑到他身边,道:“对方这么想置你于死地,肯定会想方设法在你身边安排奸细,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总之防着点是没错的嘛,对不对?”
她以为容聿是因为这个而诧异,而真正让容聿诧异的是她敏锐的反应,之前一直看她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以为她不会想太多。看来,她想得比他想像得要深多了。她得意地对着容聿,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刚才的神秘兮兮变成了严肃,凑到了容聿面前,道:“容聿,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个伤,是不是我造成的?”
她突然间问出这个问题,足足吓了容聿一大跳,抬起眸子看向楚辞,尽管他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眼中的讶异,可也不确定是否会被楚辞看出来。毕竟,她的观察力,敏锐地有些惊人。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所以才会这样问?容聿的心里,有些不安,却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见她紧张地盯着自己,他轻笑出声,道:“当然是你造成的。”
他的回答,让楚辞脸色周边,正着急发问,便他下面的话给堵了回去,“要不是为了保护你,刺客哪有机会伤到我?”
他的话,将楚辞到了嘴边的问题,给憋了回去。尽管,这样的回答十分合理,可她还是觉得不妥。银杏不是说没有刺客吗?什么刺客这么厉害,不但能闯入深宫之中,还能不引起下人的注意,轻易地伤了容聿?楚辞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假设容聿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刺客的武功绝对在容聿之上,虽然不能轻易伤了容聿,但是,一旦持续打下去,容聿未必能赢。可为什么对方要用匕首这种根本不好施展开来的武器?容聿看着她凝重的眼底,闪烁着的各种不明的色彩,不想她去想太多,便立即出声,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明天一早,我们出宫去陈家,打探一下那个高价买珍珠米的人到底是谁。”
“好。”
楚辞点点头,总觉得容聿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她虽然心里有些纳闷,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可是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