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翨滕跟沧源向来互不侵犯,为什么这一次楚煜会突然调兵犯境?”
燐烨的目光,扫向群臣,而后,停在了为首的宰相司云博脸上。“丞相,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云博被燐烨点名,脸上,划过一丝怔然,很快,这样的怔然,便被他收了起来。“皇上,依臣之见,这沧源跟我们翨滕的友好,只是表面现象,据微臣派到各国的密探传来的消息,自从沧源先皇驾崩,楚煜当上皇帝之后,沧源对周边各国一直虎视眈眈,想找机会出兵,而这一次,一动手便是对我们翨滕下手,想必应该是……”说到这,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而这样的为难之色,又恰到好处地被燐烨完全看在眼中。“应该是什么?”
燐烨的眸光,加深了几分,看向司云博。“这个……”司云博故作为难地再度拧了下眉,扫了一眼群臣之后,又看向燐烨,道:“请皇上恕微臣妄言之罪。”
见司云博几次不愿意直接回答,燐烨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袖子烦躁地扬了扬,道:“有话快说,恕你无罪。”
“谢皇上。”
司云博的唇角,在皇帝和群臣看不到的角度,阴冷地勾了起来,跟着,对皇帝道:“据微臣所知,前段时间,沧源最大的米商陈聪被杀,酒庄的老板被陷害,最后,查出是葡萄庄的老板徐富所为,这件事,导致沧源股价大跌,人心惶惶……”“这是他们沧源的事,跟我们又车上什么关系?”
燐烨不耐烦地蹙了一下眉头,看了司云博一眼。“回皇上,九王爷失踪的这段时间,曾在沧源的都城樊京出现过,微臣查出,指使徐富杀人的人,就是九王爷,而当晚,负责查这件事情的容亲王容聿在准备将徐富带走的之前,被赶过去的九王爷给杀死了,想必是为了杀人灭口。”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四周的群臣便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很显然不太相信司云博这番话。要知道,这米庄,酒庄的股价大跌,重则就是动摇过本的,这种事,谁会不知道。九王爷这么睿智的人,不可能犯这种打错,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楚煜对翨滕下手嘛,九王爷怎么可能陷翨滕于不义之中呢。司云博很清楚群臣心中的想法,在燐渊面前,立即露出了一副惶恐之色,道:“皇上,依臣之见,王爷可能只是想借着这件事,让沧源内乱,这样的话,我们就对沧源有机可趁,只是没想到会被容聿查到罢了。”
他看了燐烨一眼,见他眯着眼没有说话,也没打算阻止他,便壮着胆子继续说下去,“王爷此举,定不是想要陷我翨滕于不义,只不过有些操之过急,弄巧成拙罢了。”
这样的解释,虽然说得通,可有些大臣还不能尽兴。且不说沧源跟翨滕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九王爷睿智非凡,不会不明白这种做法欠妥,弄不好就会影响到翨滕,九王爷神眸园路,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如今,九王爷失踪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这中间孰是孰非,也只是相爷片面之词,也不能尽信。群臣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司云博没有再说话,一切,都得看皇帝燐烨的意思。对于燐烨这个皇帝,他清楚得很,多疑,善妒,尤其是燐渊一直比他在先皇面前受宠,在群臣面前也更加说得上话。再加上燐渊说中握着先皇赐予的大权,燐烨多少也有些忌惮,若不是先祖体制,只能长子继位,坐皇位的人肯定不是他。所以,比起他司云博,燐烨更加想要除去燐渊,眼前这么好的借口,燐烨宁可相信他的话,也不会像群臣那样去怀疑。所以,只要皇帝信了,群臣的心思,根本不重要。只要借着皇帝的手除去燐渊,他少了绊脚石,以后凭燐烨这样昏庸无能的昏君,他想要把持朝政还不容易?果然,听司云博说完,燐烨立即出声道:“来人,全国通缉九王爷,速拿九王爷归案,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这……”“怎么会这样……”“……”群臣议论纷纷,可看燐烨的样子,大臣们也没敢谏言。其实,起止司云博了解燐烨的心思,大臣也了解,燐烨是恨不得立即将燐渊除掉,至于真相对燐烨来说根本不重要。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出来说出心中的疑虑,无疑是打了燐烨的脸,就算燐烨现在不追究,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就是因为这样,满朝上下,没有人敢上前说话。这样不但帮不了燐渊,很可能还会将燐渊更加往死里推。翨滕都城衍京的大街上,突然间多了许多官兵,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引得民众议论纷纷。“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刚进了城门,远远的,便看到前面挤满了许多人,大街上,是来往的官兵,四处搜查着什么。“王爷,小楠去看看。”
小楠跑过去没多久,便面色慌张地跑了回来,眼底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王爷,皇上下旨全国通缉您。”
“通缉我?”
虽然有些吃惊,可燐渊的眼底,却平静得没有什么波澜。被蚀心蛊折磨着的身体,因为供血不足脸色比起之前更加苍白了几许。“通缉令上说王爷您指使他人杀害了沧源大米商,引起沧源跟翨滕两国诊断,陷翨滕于水火之中,现在要逮捕您。”
听完小楠的叙述,燐渊平淡的眼底,才闪过了一丝小小的波澜,平静的目光,逐渐加深了几许。“司云博的速度比本王想象得快多了。”
“王爷,这些事明明都是那老家伙的阴谋,他竟然还反咬一口。”
小楠站在燐渊身边,气黑了脸,心里更气的是皇帝燐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枉王爷为了翨滕劳心劳累,若不是王爷,能有翨滕的今天?他不顾念王爷的好,竟然对他下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