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吏,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齐遂平静的说道。“大人,下官陪您一块儿去吧。”
乔吏连忙说道。他怕万一齐遂真的有事,那他不就只能干着急么。“乔吏,别了,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若是我真的有什么事,一个人遭殃总比两个人好,到时候我还指望着你救我呢,要是两个人一起遭殃了,那咱们俩也就只能在原地等死了。”
齐遂平静的说道。乔吏这么一听,还真的是这个道理,于是他打消了跟着齐遂一起去的念头。“好吧,大人,你一路小心,下官在这里等着您。”
乔吏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齐遂就带着人一起去了前院。“齐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柳大人请您今晚醉春楼一聚,有要事相商!”
“这位大人,还请你转告柳大人,有什么事可以来县衙商量,或者是来下官的府邸,醉春楼可不是商量事的地方。”
齐遂皱着眉头说道。醉春楼是临城出了名的花楼,他还未在这里任职时,那里面简直是脏乱不堪,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些年在他的管辖之下,醉春楼早已不是当年醉春楼了。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不想去那里,因为柳青云找他,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说不定还会给他下什么套子呢?多长点心总是没错的。“齐大人,这可不行,我们柳大人都已经定好位置了,您要是不去,为难的,可就是下官了。”
来人看着齐遂小心翼翼地说道,还露出了可怜的神情。不过齐遂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轻声说了一句:“不管柳大人是要谈公事还是私事,醉春楼,我都是不会去的,请你回去转告柳大人,我去他的府上,或者他来我的府上!”
“齐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柳大人叫你,你都敢不去?”
这人见齐遂毫不害怕,甚至说话还理直气壮,他好话都说尽了,他却还是不去,这下他可忍不了。“我这么说有错吗?没有任何问题吧?就算是柳大人在场,也挑不出我一个错字来,你有空说我这功夫,还不如回去,跟柳大人说说,来人,送客!”
齐遂面无表情的说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什么了,这柳青云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肯定是来找茬的,所以他的态度是好是坏,都没有什么影响,如今,就算他的态度再好,他肯定也不打算放过他的。待到齐遂回来时,乔吏还愣了一秒,“大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去,柳青云居然约我在醉春楼见面,我脑子坏了才会去。”
“大人,您不去是对的,柳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呢,还是小心为好。”
“嗯,我知道的。”
而此时,谢景年已经离开了皇城的范围,一行车队正浩浩荡荡的走在官道上,毕竟走官道要比其他小路安全的多。虽然近些年朝廷的治安已经安稳了许多,但是,某些地方还是有山贼的存在,虽然谢景年不怕这些,但是这毕竟会耽误他们行军的时间。约莫到了中午,军队停了下来,在大路边,一群人开始生火煮饭。“主子,您中午想吃什么?属下去给您做。”
墨染这次是跟着谢景年一起来的。“都行,随便吧。”
谢景年轻声说道,语气里面听不出任何情绪。“行,那属下就去做您最爱吃的莲子羹了。”
墨染此时非常庆幸自己练就了一身好厨艺,他主子的嘴可是很叼的。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墨染端着一碗香甜可口的莲子粥到了谢景年的马车前:“主子,粥好了,您趁热吃了吧。”
“好。”
此时车窗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双洁白如玉的手,那双手如同玉石一般,洁白无瑕,好看的紧,在阳光下居然还放出了淡淡的光泽。“那是哪家的马车?”
此时道路另一旁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小姐,这事我们还是莫要打探了,这一看就是官家的车队,咱们还是不要招惹是非,否则老爷又得说您了。”
马车旁的婢女小声说道。“我就去问问,又不做什么,而且,官家怎么了?我大伯父也是官家啊!”
那车内的女子撇了撇嘴唇,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小姐,我们这次只要平安到达临城就行了,别的您可别给大老爷添乱。”
婢女小鱼头疼的说道。“行,我知道了,我乖乖的,还不行吗?”
少女说完把马车帘子一拉,独自生闷气去了。小鱼见此,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小姐从小就是这样,虽然脾气骄纵了一点,但是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等她这个气生过了就好了。约莫过了一刻钟,谢景年从马车里伸出了一只手,把碗递了出来,清冷的声线在空中飘散:“墨染,吩咐下去,再休息片刻,就出发。”
“是,主子!”
墨染轻轻应了一声,便通知下去。约莫过了片刻,乔欣听到身旁的马车又动了起来,便探出了头看了看:“他们这就走了吗?小鱼,我们也走吧,路上休息的也够多了。”
“是,小姐。”
小鱼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一旁的车队开始行驶。此时边关:正是午时过后,这些天来,已经找到了几处暗道,简直就差把整个玉城翻了一个底朝天,不过见到这么多暗道,苏泽宇还是脸色一黑。“没想到这老贼还挖了这么多个暗道,看来这早是他蓄谋已久的事情。”
苏凤栖皱了皱眉头,这些暗道都派人下去看过了,大部分的都是通向城外的,还有一道是通向护城河的。这暗道也没什么异常,但是他隐隐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让人把这些都填上吧。”
苏泽宇皱着眉头说道。“爹,填上恐怕会废不少时间。”
苏凤栖皱着眉头说道。“不填上怎么办?难道等着魏致远带着敌人走暗道进来吗?”
苏泽宇皱着眉头,声音已经隐约可以听出来一丝薄怒。“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马上就安排人去办。”
苏凤栖怕继续惹自己爹生气,便连忙说道。他知道他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生魏致远的气,只是现在气急了,才会对他说话这么大声的。“嗯,快去吧,趁现在还没有打仗,可以肯定的是,玉城中只怕也混进来了不少奸细。”
苏泽宇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无比。“爹爹,你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会有办法的。”
苏慕绾在一旁安慰道。“嗯,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苏泽宇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在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一张脸急的通红:“不好了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泽宇皱着眉头问道,此时他心里一个咯吱,现在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难道还有更坏吗?“将军,不好了,城中的百姓不知何故,都纷纷病倒了,就连咱们军中的将士都病倒了不少,他们全身骚痒难耐,有个都把自己的背挠破了。”
将士言简意赅的说道,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惊惧,仿佛是想到了当初那个场面一样。“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请大夫了吗?”
苏泽宇没想到情况变得更加糟了,本来就是如履薄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没有……城中的医馆已经住满了人,大夫们都忙的不可开交,现在根本找不到大夫。”
将士抬头看了看苏泽宇随即又默默地垂下了头去,根本不敢看苏泽宇阴沉的俊脸。“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苏泽宇神色震惊的看着将士,将士垂下来头,不敢说话。“爹爹,这不还有我吗?你别担心,绾绾回去看看。”
苏慕绾连忙拍了拍自家爹爹的后背,她知道,他恐怕是一时心急,把她给忘记了。“对,对对,爹爹怎么把你给忘记了,绾绾,军营里的事就交给你了,爹爹必须再去看看城防布置怎么样了。”
苏泽宇看着女儿,脸上满是希望。“嗯嗯,爹爹,你放心吧,绾绾不会让您失望的,你带我去吧。”
苏慕绾转头对将士轻声说道。“是,小公子。”
“等等,吩咐下去,我不在军营中时,一切都以小公子的为准。”
苏泽宇突然叫住了他们。“是,将军。”
将士大声喊了一声,随后就领路带着苏慕绾往军营的方向去了。苏慕绾回到军营后,就回了自己的营帐拿上自己的小药箱子,她去时,看到周怡宁正在一旁帮忙照顾伤患。此时这个营帐里布满了人,脚边躺着的,地上睡着的,还有床榻上睡着的,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都特别痛苦,有的人甚至双腿双手都被绑起来了。苏慕绾走到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伤患面前,旁边的人见苏慕绾来了,连忙让开了位置,“小公子,请。”
“好,你们帮我把他按住。”
苏慕绾身旁这人是没有捆住,她怕他乱动,妨碍她看伤。“是,小公子。”
于是将士两人一左一右的把受伤的那人按住了。苏慕绾把这人的衣服拉开,只见衣服下,露出来的背,满满的全是伤疤,甚至背上都没有一块好肉就,有的伤口甚至都可以看到背后的骨头了。苏慕绾皱着眉头问道:“目前有多少人是现在这种状况了?”
“回小公子的话,目前已经有500多人了。”
“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苏慕绾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当务之急是要看看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们不舒服之前可都有什么异常吗?”
苏慕绾问道。“异常?这倒没怎么注意,但是好像都是喝了水……对,水!他们好几个喝水就成这样了。”
将士拍了拍手说道。“啊?不对啊,我自己也喝了水了呀,怎么没有成这样?”
将士又马上疑惑了起来。苏慕绾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你去把他们喝的水拿过来,我看看。”
“是,小公子。”
将士一说完,人就跑了过去。没一会儿,就见他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小公子,给!您看看。”
苏慕绾接过碗看了看,又闻了闻,里面确实有药物的存在,她皱了皱眉头,恐怕就是这水的问题了。“这水是哪里来的?”
苏慕绾问道。“回小公子的话,这水是我们从护城河里面打上来的,在玉城,家家户户大大小小,都是喝护城河里的水长大的。”
将士连忙回答道。“行,我知道了。”
苏慕绾已经确定了,这问题就出在水里,于是她连忙说道:“派人去城里告诉陈大人,让大家现在都不要再用护城河里的水,那水有问题。”
“可…可是,小公子,我也喝了这个水的呀,但是为何我没有问题?会不会不是水的问题。”
一个将士连忙说道。“你没有问题,还是因为你的体质特殊,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体质好的人不容易中毒,你去看看,这次中毒的,是不是都是平常体质不怎么好的人?”
苏慕绾轻声说道。“您说什么?中毒?不是吧!”
将士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慕绾。“行了,待会儿再和你们说,你们赶紧通知下去,现在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再去动护城河里面的水。”
苏慕绾沉声吩咐道。“是,小公子。”
将士也不敢不听苏慕绾的,毕竟回来时,将军已经说了,他不在一切都听小公子的,他自然是要遵守军令。待到小将士走了后,苏慕绾这才用银针蘸取了一点伤患背部的鲜血,随后放进了一个装满水的碗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中了痒痒菇的毒,一旦中了这种毒,除非有解药,否则将会瘙痒难忍,让人挠心抓肺,忍不住就想抓痒痒,更甚者,把自己骨头都挠出来了,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感觉到挠痒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