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皇后刮目相看。“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应该做的。”
皇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待到崇文帝走后,苏慕绾把太后搬起来,对着她的后背扎了几下,她的神色总算好了许多,这时装着药材的温水被抬上来。苏慕绾直接把太后放进水里,让两个婢女,一人抓着她的一条胳膊,避免她掉到水里去。约莫又等了一刻钟,药来了,苏慕绾等药温了,便命人给太后喂了进去。待到太后把药喝了进去,苏慕绾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她脸上的变化。片刻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给她把了把脉,少倾,她收回了手。皇后连忙问道:“绾绾,太后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太后娘娘以后都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而且还不能吹冷风,以后不管是冬暖夏凉,都只能在宫殿中度过。”
“这…绾绾,就不能再治治了吗?”
皇后面上倒是非常担忧太后娘娘。“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苏慕绾轻声说道,面上还是十分悲痛的神色。“那也只能如此,不过母后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然是奇迹了,绾绾辛苦你了。”
皇后对着苏慕绾轻轻笑了笑,笑的十分友好。苏慕绾皱了皱眉,她总觉得这段时间来,皇后几乎都是向着她说话,而且,皇后好像还非常关心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慕绾想了一会儿,想不通就没再想了,片刻后她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们,太后娘娘的病情还会影响她的听觉,而且话也说不利索了,跟她相处的时候尽可能耐心一些。”
“怎么会这样?那这样的话,母后岂不是太可怜了,以后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皇后面上虽然担忧,但是实际上心中却暗爽,太后以前也没有对她好过,总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哪儿都不满意她。现在也算是她的报应了,这还不是她自己作的,要是一开始就让苏慕绾看,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了,非要相信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庸医,这下好了吧,真是活该。“皇后娘娘,这个给您,您让她们按照上面的步骤,照顾太后娘娘就行了,对了,药要按时给太后娘娘喝,早中晚各一次,连续喝下去。”
“没有时间限制吗?”
“直到哪天她可以站起来了,药就可以停了,臣女家中还有急事,想先行告辞了。”
苏慕绾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好,这里就交给本宫吧,你且回去吧。”
“多谢皇后娘娘。”
苏慕绾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谢景年看苏慕绾出去,他也连忙站起来走了出去,只是在他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皇后,对着她点了点头,他才走了出去。而皇后则是微微一笑,眼神中释然了不少,神情也放松了许多。苏慕绾步子迈的很快,谢景年快步追上了她,并且拉住了她的小手:“阿绾,你别急,有我呢,我用轻功带你回去。”
谢景年的轻功可比马都跑得快,而且还不会走远路,几乎是直线到达,所以会快很多,但是苏慕绾却摇了摇头:“不行,阿景,你的伤还没有好全,我不想你冒险。”
“阿绾,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两人出了皇宫,谢景年不等苏慕绾说话,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足尖轻点,两人风一般的速度移动着,苏慕绾轻轻看了看四周,这速度比她一个专门练轻功的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只不过寒夜的风打在脸上生疼,她还是在谢景年的披风保护之下,可想而知,谢景年应该比她冷不少吧。苏慕绾心中不由升起了一抹心疼,但是现在都走了一半了,她也实在是担心家中,只能忍着了。苏凤栖回去的时候已经在晚了,周怡宁早产了,他前脚刚刚走,周怡宁的羊水都破了,这都快了僵持了一个时辰了,孩子还在肚子里,始终生不出来。周怡宁都疼的昏过去两次了,力气也越来越小,若不是口中含着参片,只怕早就坚持不住了,此时苏府的人都在周怡宁的房间门口等着。接生婆是一早就安排住进了将军府的人,本以为还有一个月才能用的上,没有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苏凤栖听着房间里面的惨叫声,脸色苍白的在房间外走来走去的,阮芯纯和苏泽宇两人都要被他给绕晕了。“阿凤,你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你现在急也没有什么用啊。”
苏泽宇轻声说了一句。“爹,我静不下来,我要是不动一下,我都怕自己会闯进去。”
苏凤栖一开始本来就是要陪着周怡宁在房间里生产的,但是被自家娘亲给扯出来,说男子在产房待着不好,不由分说,就跟他爹把他扯了出来。现在站在外面什么看不到,他更加心急如焚了,如今阿宁都生产了,保胎药也用不上了。“吱呀”一声,门在苏凤栖几人眼前打开了,苏凤栖看到走出来的产婆立即抓着她急吼吼的问道:“阿宁怎么样了?”
产婆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她苍白着脸说道:“苏公子,苏少夫人的情况非常不好,现在羊水都破了快一个时辰了,孩子还没有露头,只有一只小脚丫露出来了,这明显是难产了,而且,没了羊水,只怕孩子已经憋死在里面了。”
“你胡说!阿宁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还不快进去救人!”
苏凤栖歇斯底里的吼道。此时他眼眶里的红血丝都冒出来了,同样听到消息的苏泽宇和阮芯纯的神色也不好。“袁婆子,如果实在不行,就保大人吧,孩子以后可以再生,阿宁绝对不能有事。”
阮芯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她又何尝想舍弃孙子呢,只是事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她当年生孩子倒是没有阿宁这般费劲儿,每个人的体质因人而异。“对对对,如果实在不行,保大人!阿宁不能有事!”
苏凤栖如同魔怔了一样,整个人双眼无色。“老婆子知道了,只是少夫人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容乐观,若是再生不出来,恐怕少夫人也危险了。”
袁产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以为是一个好差事,结果没有想到,这将军府少夫人的皮肤不争气,这要是在她手底下出了人命,那以后皇城中的达官贵人,哪个还敢让她来接生啊。“现在就去子留母吧!我不能让阿宁有事。”
苏凤栖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