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楚国的醴城度过夏天,还不太适应这里的炎热。姬墨眸光流转,清波荡漾:“七月初三为灵安节,往年六月末须前往凉州,待祭祀完成后,在那小住一段日子避暑。你若觉得醴城实在待不住,我便命人即日动身。”
凉州凉州,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很凉快。凉州常年气候温润宜人,是避暑的最好地点。且楚国前身为诸侯国,姬家历代先祖都葬在凉州,两百年前各诸侯国纷纷自立为王,楚国才迁都醴城。每年的六月末,楚国皇族都会带着大臣前往凉州祭祖,并在那住上半个月,避避暑气。如今才六月中旬,现在动身为时尚早,但苏槿樨热的厉害,姬墨自然是以她为先的。“你可别兴师动众了,半个月而已,我受得住。”
苏槿樨阻止道,“陛下、皇后、后妃,还有各位大臣及其家眷都是要去的,你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大家都提前半月。”
“谁说要跟他们一起了?我们单独先一步出发,又不是不可以。”
姬墨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苏槿樨只是笑:“这不合规矩呢。”
祭祀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要与大部队一起出发。单独的话,太打眼了,也太不知轻重,不会是姬墨能做出来的事。姬墨一声哑笑:“我竟不知,你比我还要守规矩。”
苏槿樨说:“你不会这么不知轻重。”
“我如何不知轻重了?”
姬墨双眸似水,清清浅浅,“你为重,其余万般为轻。我清楚的很。”
苏槿樨张了张唇,竟再说不出一句话。“总之我这几日懒得动身!你既以我为重,就听我的。”
苏槿樨干脆无赖道。她不能让言兮因为她,被人诟病。姬墨如何不懂。他们都是这般为对方考量的人。“好。”
他无奈应道。夜间,苏槿樨在床上辗转难眠。两人都规规矩矩平躺着,姬墨呼吸沉静,似乎已经睡了。苏槿樨看了他半晌,生无可恋地转过了头。醴城是一日比一日热了,在醴城土生土长的人们都受不了这闷热的天气,更何况在冬暖夏凉的姜国住惯了的苏槿樨。为了通风,屋内的窗子开了一扇小角。可连这夜里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没法活了。苏槿樨内心很绝望。在她再次难耐地翻了个身时,姬墨长臂一揽,把她揽入怀里。姬墨的身体常年寒凉,他一揽过她,冰凉的身体贴上来,苏槿樨身上的热意就被去了大半。是啊,身边就躺着个大冰块,她怎么没想到找他降降温呢。苏槿樨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这下难耐的成了姬墨。降温的是苏槿樨,可上火的……却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