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人换衣服不熟练,那袖子皱皱巴巴地卷着,李妙诗便细心地去给他抚平。突然,她目光凝在某一处。那少年的胳膊上,有道伤疤。姬白见她已经发现了,便道:“他身上有很多伤,似乎是长期被人殴打的。”
“什么?!”
李妙诗一听,也顾不得避讳什么,把少年的袖子往上一推,果然看见那整条胳膊都是伤痕遍布。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太狠了……他会不会是因为受不了家人的责打,才逃出来的?”
姬白没有答话,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显然,他没有李妙诗这么单纯地以为是家暴。只能等这少年醒来后再问了。……云初霁醒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但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干净了,头也不疼了。自己这是遇上好心人了。云初霁撑起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简洁雅致的屋子,屋主人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在这小村庄里,应该是算得上富裕的。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定会疼之后,这才有种切后余生的真实感。这不是梦!他真的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简直要让少年喜极而泣。这时,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走了进来,见他醒了,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冲外头喊道:“夫君!他醒了!”
不一会儿,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从外头走进来。云初霁整个人都呆住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小村庄里,遇到这么一看就非同凡响的人物。姬白与李妙诗,一个是天家皇子,一个是贵族千金。在醴城里,有姬墨与苏槿樨珠玉在前,他们也就平平无奇了。可在普通人里,他们自小被培养起来的气质还是很明显的。“你醒了。他是我夫君,姓白,是他救了你。”
李妙诗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姬白被废为庶人,皇族的姓氏自然不能再用了。对外,他只自称姓白。云初霁小声道:“我叫……云初霁。”
“初霁?”
李妙诗一时没想出是哪两个字,“哪个初霁?”
云初霁回答:“初霁独登赏,西楼多远风。横烟秋水上,疏雨夕阳中。就是……那个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