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没亮就起了床,简单收拾好东西,想想还是将存折放在了枕头下面。本来还准备给老爸做顿早餐,算是临别之际聊表孝心,结果一下楼就看到师父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没回头,好像就猜到是我。我‘嗯’了一声,“师父一晚上都没睡啊?”
“年纪大咯,瞌睡就少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既然东西收拾好了,那就出发吧。”
做不成早饭,我还想着上去跟老爸道个别,师父看出我的心思,摆手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迟早要回来的,走吧。”
我们到镇上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坐上了第一班前往县城的班车。车上就四五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县城方向走,估计是觉得师父长相怪异,期间有人不停朝我们这边看。师父像是早就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但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师父,县城这么大,咱们上哪儿去找金钱会的线索啊?”
“做我们这一行,方便行事的就那几个点。”
师父将烟杆往裤腰带上一别,“算命摊、纸火铺、殡仪馆。”
我有些无语,县城里的算命摊和纸火铺不知道多少,要是挨个儿去找,还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师傅也不解释,自顾自的往前走。一路上倒是见到了几个纸火铺,但是一番打听下来,却没有收获半点线索。就在这时,我听到前面一阵敲锣打鼓,有口冰棺从一家殡仪馆推了出来。这里虽然是县城,大部分老人去世之后,都会选择火化,但地方习俗还是必不可缺。“师父,撞见人家出殡不太好吧,要不要绕路?”
师父没有回答,快步走了过去。此时众人正忙着将冰棺抬到车上,也没人注意我俩。我看到冰棺里的人脸上盖着黄纸,但身上穿的却是一袭白裙。一般如果是老人过世后,按照习俗都是穿寿衣的,看样子死者年纪并不大。我心里正纳闷,师父忽然低声说道:“你问问他们,这人是送到哪里去的。”
我愣了一下,奇道:“问这个干嘛?”
师父眼睛微眯,“你看看这棺材里的人,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要么病死,要么意外死亡,有什么不对吗?”
师父摇摇头,“她的死因有问题,注意看她的手,正常人死亡之后,手会自然蜷起来,可她的手指却伸得笔直。”
此时棺材已经被抬上车,自然看不到了,我刚才也没注意这点,“那会不会是家属整理她遗容的时候,故意为之?”
师父白了我一眼,“人死之后要不了多久尸体就会僵硬,除非用东西固定,否则不可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