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吓人的后劲过去了,男人用袖子抹了抹脑袋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张着跨站起身来,心里头哇凉哇凉的,“我也不晓得,当时脑子都被吓宕机了,压根就没注意这些.......”见他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挖掘的信息,我转头看向青年人,他胆子大,我现如今只能指望他能给我靠谱的信息了,可我还没张口,青年人便面若菜色,活像是要把胃酸都吐出来似的,止不住的干呕。我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察觉到他的背后已然被恶鬼标记,一道阴紫的抓痕悬浮在他的身后。我狠狠拧了拧眉头,捏指念咒手指疯狂变换,拿到恶鬼抓痕却没有丝毫褪去的趋势,反倒脚底长出了深深的齿痕,死死的扎进青年的肉里,而此刻青年的呕吐愈发严重,甚至脸色青紫,似乎要窒息了一般。我见状不对,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的呼吸才舒缓过来。这恶鬼真是做了万全之策,看来她道行不浅。这几个女人还没问完,但总归只是被吓了一吓,但唯独这个男人,身上却被标记。看来这闹事的多半就是一个女鬼!想至此处,我的眉头愈发紧缩,可谁知此刻一只手却绕到我的脖颈上,狠狠的拍了我两下,一瞬间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赫得一跳。映入眼帘的正是赵晴柔那精致的小脸,“怎么?这就被吓到了额?是白天做了什么亏心事?生怕有鬼来敲门?”
听到她这声调侃,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可得了吧,换个衣服换这么久,是住在衣柜里头去了?”
见我也学着她嘴巴得理不饶人,她只得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你可得了吧,你以为我啥也没干就是换了个衣服?”
“不然呢?”
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也不指望她现在能做啥好事,不给我添乱都算好的了,这丫头除了周守庸估计啥事都不感兴趣。她冷哼一声,眼底的不满更为明显,从兜里头掏出来一节碎发递给我,“喏,看看这是什么?”
“女人的头发?!”
得知方才的信息之后我对女人的头发更加敏感,拿到这一撮碎发放在眼中仔细端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觉得这头发触感毛毛剌剌的,压根就不像是正常人的发质。见我察觉出了些许猫腻她就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你想的没错,这是死人的头发,即使是活人的头发不经过任何滋养,发质稀碎也不会烂成这种一扯就断活像干涸杂草一般的发质,甚至脆弱的就像玉米须,只有死尸死了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才会有这种手感。”
我握着这撮头发浑身好似有蚂蚁在爬,一股恶寒从手掌爬到肩头,忍者想丢掉的感觉将这玩意儿递回到她的手里,“你倒是挺懂的,不过这头发在哪发现的?”
“我房间里。”
她轻轻的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个再轻巧不过的事情一样。“你的房间里面?!”
我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她还是姑娘么?看看那几个丫头被吓得都不敢动,唯独她像个没事人一样?那可是在她房间发现的女鬼头发!何况还是一个托着腐烂尸体游走于酒店各处,随时从任何一个孔洞钻出来的恐怖女鬼!“不然呢?难不成我跑到别人房间里去偷?”
她对着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见着她这副摸样我就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从小和毒物死尸同吃同住同睡的少年怎会跟这群文弱姑娘一般呢?“行吧。”
我沉沉地叹了口气,将方才这群人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交代了一遍。她若有所思点点头,看来这里真的有些东西。她转头看向一旁青年人,眼神愈发冷然,“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唯独是他?”
我耸耸肩膀,“我咋知道,鬼看上他了要跟他冥婚?”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不对!这是玩玩全全要害人性命的咒术,她明明是在诅咒他,让他不仅飞来横祸要了姓名,而且还要天雷滚滚灭了他七魂六魄不可超生,这种咒术铁打的要人性命,对鬼怪的亏损也极大!我估摸着这不是仇家不会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怨咒。”
她眉头紧缩显然就是怀疑这青年人和女鬼有干系。“可女鬼行事哪有什么规律,她不顺眼就杀咯,不一定是仇家吧?”
我疑惑的看向青年身后的抓痕印记,也只有我和赵晴柔这样的修道之人才能够看清他身后的印记,这印记不解除,恐怕就不是死伤的问题了,估计三日之内家中之人也有波及!赵晴柔眯了眯眸子,过去拍了拍青年的背,瞬间那抓痕印记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死死的拽住他的脊背,此刻青年又再次呕吐起来,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见他反应这么剧烈,赵晴柔立马抽开手,“不对劲,他身上的印记早已深入骨髓之中,如果强行剥离,恐怕会直接害了性命!这种程度的怨咒会反噬女鬼自身,她没理由随便将这种咒法给无辜的人,除非她的道行都高到虞大师都不能奈何他的地步!”
我点点头也被她说服了,她说的没错,只要修炼道法之人靠近,青年就必定呕吐不止护士浑身虚脱。“你是谁!”
赵晴柔没来由的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青年愤慨的盯着她,将呕吐不止的愤恨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赵晴柔何时受过这气?五米的僵尸鬼影她都不带怕,何况是一个普通的一米九大汉?何况我们阴山派派规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对普通人使用道法。可他们金钱会无恶不作哪有那么多规矩?看着她正要反射性的出手,我赶紧陪笑着将赵晴柔拉到身后,“她是我同伴。”
“就算是同伴也不能对我贸然出手啊,老子本来就浑身难受,被一拍直接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青年脸黑成了猪肝,我挠挠脑袋赔罪,他这才作罢。赵晴柔却气不过,低声到我耳畔道,“他一个被恶鬼诅咒的家伙,必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还给他面子?这种人比恶鬼都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