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交往,哪有那么快?】向曼:【第一天?】向曼:【难怪你俩看起来有点别扭】向曼:【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好好看看了,学习学习,省得到时候抓瞎。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男朋友那么高那么壮,那方面需求肯定很大。你学一学,免得受伤。】郑兮柔:【曼曼,你不是没交往过男朋友吗?怎么懂这么多?】向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些网页在国外都是合法的。现在回来了,得用软件翻墙才能看到,你别给我删了。我这边要是被和谐了,还能再找你要。】郑兮柔:【……】两个女生从链接聊到男人。又从男人聊到近期规划。聊着聊天,郑兮柔便困了。打了个哈欠,互道“晚安”就睡了。睡前扫了眼手机。快一点了。幸亏明天是周天不上班,否则早起肯定得要半条命去。隔壁房间的顾苏木倒是睡得早。下午从光明桥那边回来时,他就隐隐感觉鼻头有些痒。进了房间脑袋开始发懵。还一心认为是方才吻得太久太深入,缺氧才导致头疼。简单洗漱后便睡了。后半夜浑身开始发烫。嗓子干涸得冒烟。头重脚轻。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他艰难地坐起身,抬手打开床头灯,摸了摸额头。烫得厉害。一年到头都不怎么感冒发烧的人,一旦生病,就会特别厉害。昏昏沉沉。模模糊糊的,他记得客厅右手边的电视柜里有各种常用药物。白天让郑兮柔喝药时,他还一心觉着自己身体好。现实很快就啪啪打脸,半夜爬起来找药。从客卧到客厅。很近的距离。顾苏木头疼欲裂。脚步虚浮。好不容易走到客厅,眼花得很。客厅的茶几和电视柜是配套的,同一个色系。他浑浑噩噩的朝着茶几走去,拉开右手边的抽屉。里面的杂物很多,摆放整齐,就是没有药。脑袋越来越沉。“嘭。”
一声闷响。晕在地上。茶几底下铺着柔软的地毯,他摔下去的声音闷闷的,却不算特别大声。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郑兮柔毫无所觉。倒是趴在客厅里睡觉的嘟嘟,在顾苏木打开客卧的门走出来,抬手打开客厅灯光的瞬间便醒了。见他晕倒,嘟嘟围着他转了几圈。用厚厚的大爪子拍他,推他,毫无反应。嘟嘟急得直转圈圈。跑到主卧门外,用爪子拼命地挠门。最后急得“汪汪”直叫。迷糊间,郑兮柔好像听到有人在挠门,还有狗叫。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没听错。坐起身,打开灯。嘟嘟的叫声愈渐狂躁。郑兮柔麻利地下床,穿上拖鞋打开门,弯腰撸嘟嘟的大脑袋,安抚道:“怎么了?”
嘟嘟“汪汪”叫了两声,咬住她睡衣的裙摆,拽着她往客厅走。郑兮柔跟着它的指引,没走几步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顾苏木,急得一个箭步走上去,弯下腰将人扶到沙发上:“苏木,苏木,顾苏木!”
他呼出的气息极其炙热。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郑兮柔忙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到退烧药,倒了水端在手里。走到沙发处,在他身边坐下:“苏木,苏木,你醒醒啊,把药吃了。”
男人毫无反应。郑兮柔将药丸塞进他唇缝,仰头喝了两口水,贴上去渡给他。他太高,体重又超她许多。她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扶着他站起来。原本想送他回客卧,可这里到主卧的距离更近些。这种时候,郑兮柔也不矫情,当机立断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给他脱掉拖鞋。转身打了水,进行物理降张。这么烧下去,别再烧傻了。一个半小时后。顾苏木的体张总算降下去。郑兮柔拿了家里常备的张度计给他测量。37.9还有点烧。心里记挂着,郑兮柔便睡不着。坐在床边,时不时摸他的额头,生怕他再烧起来。等明天天亮,必须立刻去医院。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将明未明。郑兮柔困倦得哈欠连天,趴在床边睡着了。顾苏木眼皮动了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他感觉身上很热。很热很热。头疼欲裂。再之后……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许多尘封的记忆,终于连成片。在梦里,看到了六岁的郑兮柔。扎着高马尾,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终日追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喊他。走哪跟哪。他不厌其烦。可架不住爸妈让他照顾她,就只能走哪带哪。甚至把她带去河边。还将人忘了。老爸揍他,用树枝抽得他满身伤痕。他都没哭,她倒是哭得停不下来。眼泪鼻涕一大把,抱着老爸的大腿,一个劲儿喊着“不要打哥哥。”
简直就是只爱哭的小花猫。他把她忘在河边,被老爹一顿竹笋炒肉的那天晚上就生病了,高烧不退。母亲贴身照顾了他大半个晚上,第二天天不亮,爱哭的小花猫就来了。换了漂亮的裙子。重新绑好了马尾。站在他床前,抽泣着,又是一大把眼泪和鼻涕。分明发高烧难受的是他。哭得停不下来的又是她。他睁开眼就看到小花猫站在他床前哭,鬼使神差的,竟然坐起来,安慰地抱了抱她。她亦抬手环住他的腰。哭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哥哥不疼,哥哥会好的,哥哥天亮就会好的。”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下午。他和爷爷,父亲母亲告辞回锦城。爱哭的小花猫再次哭得停不下来。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非得要他留下给她当哥哥。最后被她母亲抱走,哭声震天响。晃眼。梦境到了锦城。许是没好利索,刚到锦城他又病了。烧得人都快糊涂了。幸而爷爷医术高明,把他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当他再次醒来时,就再也没提过郑兮柔,甚至想不起来曾有那么一个女生,短暂地出现在他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