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黄御掉眼泪,他跟她求婚时,开心激动得热泪盈眶,但那泪珠只是在眼眶里打转,并未掉下来。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她今天不过说一句爱他,不许他去做分娩体验而已,他不至于就哭了吧?说好的心狠手辣呢?心肠这么软吗?这么容易感动?谢凝心尖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儿。酸酸涩涩。张柔地安抚着他:“四哥,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好了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叫别人看见了,我都不敢想会传成什么样。”
黄御嗓子干涸地厉害。方才在车里,凝儿说的那些话。宛若化为实质。将他的心塞得满满当当的。他知道他的凝儿是很爱他的。并且他认为爱一个人是需要付出的。所以他可以为他的凝儿付出所有。只要她想要,只要他做得到,他什么都可以给她。纵然他做不到,他也会竭尽所能去做。但这仅仅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他从没想过要他的凝儿为他付出,为他做什么。只要她爱他,只要她愿意一辈子和在他一起,那就足够了,其他的,都可以由他来做。但生孩子这件事情。就像凝儿说的,只有女人可以做。她说。她爱他。她想做母亲。想做他孩子的母亲。这些话太过触动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感受。他一向认为,女孩子是娇软的,需要保护的。心情不好,情绪波动,亦或是受了委屈,都可以用眼泪来宣泄。但眼泪对于男人,从来都是弱者的象征。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可这一刻,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要用力地抱着她。用力地亲吻她。用力地将她揉进身体里。很多情绪混乱地翻滚交错。眼泪莫名其妙就……止不住。谢凝白皙柔嫩的手指,轻轻擦拭黄御脸上的泪珠,俏皮道:“还哄不好了?你要再这样,我可亲你了。”
黄御附身。吻住她。抵开她的贝齿,寸寸缠绵深.入。两人进门时随手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黄御一边吻她,一边卷起她身上的羊毛衫,动作激烈急迫。低迷的气氛瞬时一变。被暧昧的旖.旎铺满。彼此都深深动了情。一路从入户玄关处,吻到主卧房间。“嘭。”
黄御一脚踢上门。客厅里的嘟嘟抬了抬眼皮。习以为常。卧室里。谢凝被他吻到神志迷离,清楚地感知到他粗粝的手指在腰上游曳的张度。一寸一寸,由下而上攀升,很快便进入到危险私密的领域。羊毛衫彻底被褪下。她背脊绷直,浑身颤栗。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轻易就能调动她的本能。生孩子的话题碰撞了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动作急切却十足张柔。唇瓣。耳侧。脖颈。锁骨。一路往下。……神志彻底被他操控的前一秒。谢凝听到他埋在耳侧,用那低醇好听,沙哑迷乱的声音,虔诚而又蛊惑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低声说着:“凝儿,我爱你,我爱你……”她本能地仰着脖子。双手抓着他两侧的胳膊。由着他予取予求。……夜幕悄然变深。寒雪敲窗。漱漱而落。室外已然铺了一地银霜。室内却是春意融融。小区内种了一大片梅花,寒冬腊月,正是开得最盛之时。许是今夜的雪太大,压在枝头。娇软鲜红的花瓣承受不住,一阵夜风吹过,颤颤巍巍地落下白雪点点。屋内的某只小兔子,与今夜的腊梅有着相同的处境。无从招架。他过分张柔。却也过分索取。好像要用这样身体力行的方式,来证明他真的很爱很爱她。谢凝第一次见他掉眼泪。表面轻松地打趣他,哄着他,安抚他。可到底是心疼的。舍不得拒绝他。而黄御的情绪叠加到这种程度,要完全释放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于是就导致这一夜睡得很晚。……原本说好了周一要陪某人去上班。结果闹到半夜。谢凝第二天根本起不来床。一睁眼。拿过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窗帘。天光大亮。厚厚的积雪与阳光,把天地映得格外明亮。光线刺目。谢凝眯了眯眼,复又将窗帘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