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只觉得好笑。她在幼儿园工作五六年了。还从来没有哪个老师，因为学生之间一点小矛盾，就跟上面打报告要调监控的。除非是孩子受了伤。家长要求调监控。学校才会调监控。只要没受伤，孩子之间发生点摩擦不是很正常吗？小孩子打打闹闹，谁又会那么较真呢？张蓉脸色变了又变，笑道：“杨老师，你这就没必要了吧。”
杨盼心里瞬时有数了：“这么说，真的是你在撒谎？”
张蓉一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懒得再伪装，冷笑了一声：“杨老师，你还年轻，刚毕业参加工作。心思单纯，天真点很正常。这件事，我不妨就直说了。黄文娅家里是做什么的？人家爸爸自己做企业，开大公司。褚暄儿呢？她随母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大可去问问，周边朋友亲戚家里，有几个孩子会随母性？”
“除非是男的倒插门，即便褚暄儿有爸爸，是个上门女婿。那么请问，上门女婿能有什么本事？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做上门女婿。黄文娅她家里一年的买菜钱，把整个幼儿园买下来都有富余。你申请调监控又怎么样？园内为什么规定老师调监控需要申请。”
“你以为园长傻吗？”
“你大可去试试，看看园长会不会理会你？”
杨盼大约猜到张蓉对两个孩子区别对待，是因为两个家庭背景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张蓉会这般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简直毫无半分遮掩，态度理所当然，气得杨盼忍不住飙了句脏话：“无耻。”
“呵。”
张蓉笑得愈发张扬：“无耻？这就是现实，别活在梦里了小妹妹。你面试进园里工作那天，园长不会没有给你一份家长资料吧？上面对学生的背景，应该都有标注才对。你难道没看过吗？还是你觉得，园长闲得没事做，专门给你准备一份资料拿着玩儿？给你，是让你看的。看了，就要记在心里。记在心里，就该知道，哪个学生最金贵。”
她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脚便是要走。极为嚣张。杨盼猛地拽着她的胳膊：“张老师，我不管园里之前是什么样。现在我还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就要对每一个学生负责。既然你撒了谎，黄文娅谩骂褚暄儿。那你和黄文娅，就必须向褚暄儿道歉。黄文娅的父母下午会过来，我会去找他们谈谈。我不相信，他们会想把孩子教成一个刻薄尖酸，欺凌同学的人。”
张蓉看向她的脸，冷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找黄文娅的父母好了。如果他们让孩子道歉，我没所谓。”
杨盼松开了她的胳膊。气得额角突突直跳。她就不信了，有钱人的素质真的会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