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化妆。叶瑞兰没有给她使用香水。只是化妆品本身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香味。车厢并不是密闭的。两侧的窗户没有玻璃。但相较车外，到底还是封闭一些。她身上好闻的淡香，在半包围的空间里，不断往纪商衍鼻尖钻。商城开着空调，不冷不热，很舒适恒张。纪商衍这一刻却觉得非常热，好似四肢百骸都被她身上的香味侵染。如此近的距离，衣角偶尔摩擦在一处。纪商衍脑海中有一根弦崩得越来越紧，心跳狂乱着。视线不知怎地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她的皮肤很白。高三一整年她都在努力备战高考。除了每天上学下学。其它时间大部分都在家里看书做题，很少很少出门。没有被太多阳光沐浴。身上白得发光。尤其是脖颈。又长又白。纪商衍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他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在她脖子上咬一口的冲动。喉咙很痒。喉结滚动。心跳得更快了！在她脖子上咬一口的念头生出来之后，纪商衍渐渐感觉到体张不断飙升。整个人有一种难耐的烧灼感，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着，不受控制。车窗外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车厢里只有彼此。叶伊一偏头看了会儿风景。猛地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那双蓝色的眸子。里面流淌着叶伊一读不懂的情绪。很粘稠。纪商衍好像上课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双颊立刻覆上两抹深深的绯红。耳根发烫，慌乱地避开她的视线。心跳如擂鼓般，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二十年来。他一向随心所欲。做任何事只凭本心。何曾这般扭捏过？叶伊一察觉到他的异常，脸和脖子，还有耳根，全都血红一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冷热交替，发热了？他体质这么差吗？叶伊一爱慕纪商衍，却又很清楚自己配不上他。因此只能把他当亲哥哥看待，希望这份友谊可以维系一辈子。从心里把他当哥哥，便少了许多防备和矫情。看他似是很不舒服，她抬手用手背覆上他的额头。短短几秒，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心。他头上是挺烫的。不会真的发热了吧。叶伊一皱着眉头：“商衍哥哥，你不会真的发烧了吧？等一会儿车停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纪商衍喉结用力滚了滚。发烧是没有。魔怔是有一点。他按了按额头，轻咳一声：“没事，可能是这里面太闷了。”
“可是你的脸很红，头也很烫。”
叶伊一紧张道。“就是有点闷，下去就好。”
纪商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