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清白世家，上面就是走个流程。等结婚申请批下来，我们就可以领证了。”
段书苒开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嗯，好，我知道了。”
聂箫鸣翻身扣住她，捧着她的脸吻着，低声哄着：“苒苒，再来一次。”
段书苒看了看时间：“快三点了，你明天一早就得走。”
某人低低笑了一声：“不睡我也能起来，苒苒，这次说不准几个月才能回来，你就纵着我这次，嗯？”
他都这样说了。段书苒不忍心拒绝。最后腰都要断了。……天色蒙蒙亮时。段书苒起来送聂箫鸣去机场。某人知道自己昨晚有多能折腾，哄着让她别去了，他自己过去。即将分别。段书苒哪里还睡得着？非要送他。聂箫鸣心底暖暖的，酸酸的，深深抱了她一会儿。难怪古人云：温柔乡，英雄冢！他现在恨不能与她朝朝暮暮，一刻不分开才好。然而此身早已许国，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他必须要去。这次的任务同样在祖国边境。不过地方换了。有民用机场可以抵达市区。到了市区再转车。段书苒送他到机场。两人紧紧相拥。段书苒眼眶红红的，不过到底是忍着没有哭。聂箫鸣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旋，身着军装，不好太过亲昵。没有吻。彼此挥手告别。他几度回眸。段书苒看不到他的背影，眼泪才终于掉了下来。两个月后。学校开学。秦灏出生快七个月了，谢凝给小包砸断了奶，回学校继续上学。她上大三，而她曾经的同学们都已经大四了。学医的，大五几乎都要准备考研。谢凝因为休学生孩子落后了一年，准备一鼓作气。利用这一年的时间，把大三大四的知识点全部掌握，争取能和原本那一届的同学们一起考研。聂安若一直跟进的那个项目顺利完成。她在暑期便回了京城。递交离职申请。之后考了教资。进入京大教历史。段书苒回学校上课。某天下午。她突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头狠狠晕了一下。还恶心想吐。心头重重一沉，她突然想起来，例假已经推迟了快两个月。两个月。聂箫鸣回部队两个月。她例假推迟两个月。不会是……段书苒吓坏了。强撑着上完课，迅速去学校外面的药店买了验孕棒，一连买了好几根。回到宿舍。她一次性全用了。五个不同品牌的验孕棒。全部显示两条杠。有了！段书苒吓得六神无主，第一反应就是给聂箫鸣打电话。没打通。他在部队，通常都打不通电话。大概是在执行任务。她上次和聂箫鸣联系上，还是半个月前了。他在部队出任务，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段书苒想了许久，还是给聂箫鸣发了微信，告知他怀孕的事。趁着周六日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几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她慢慢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准备先联系上聂箫鸣，和聂箫鸣商议后再做决定。可聂箫鸣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联系不上。四天。五天。七八天。十来天。半个月。段书苒越来越心慌。期间给聂箫鸣打过好几次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微信也没人回。她开始心慌。而此时的聂箫鸣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普罗大众看到的和平都是眼前的。无论哪个时代，总有人负重前行。战争每个年代都有。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祖国的边境，每年都会被骚扰。明的暗的。聂箫鸣已经带着精悍的特种兵，追击入侵者半个多月了。敢于来犯者。就别想活着离开。段书苒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聂箫鸣的消息。她那天正常下课，回到宿舍。大约是妊娠反应，她最近胃口很不好，不怎么想吃东西。看到聂夫人的电话，她立刻接通。聂夫人声音急促且哽咽：“苒苒，你快来二院。”
段书苒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伯母，您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你过来再说吧。”
“好，我马上过去。”
段书苒心慌不已，浑身发抖。都没敢自己开车。她打车到二院时，是隔着玻璃看到的聂箫鸣。他躺在ICU重症监护时里。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没有半点反应。段书苒当即头晕眼花，脚下踉跄。聂夫人扶住她：“苒苒……”段书苒哽咽着，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好半晌儿发不出声音。段淳文和慕云卿得到消息赶来时，远远便瞧见女儿在哭。“苒苒……”听到父母的声音，段书苒流着眼泪问向聂夫人：“伯母……他，他……”聂夫人早就哭得双眼通红：“苒苒，医生下了病危通知。箫鸣即便活下来，大概率也……不可能醒了。你……是我们家，是我们家亏欠你的。你和箫鸣，你们……你们退婚吧。”
身侧的聂首长双目同样是血红的。聂家军阀世家。聂松勋看惯了生死。可到了这个年纪，儿子出事，即便是曾经的三军统帅，也无法承受如此之重的打击。段书苒用力摇头。呼吸骤然急促。她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不会的，不会的……他说，他说他回来就娶我。他不会骗我，他不会的，他会醒的，他会好的。你们骗我，你们……你们骗我……他会醒的，他会醒的……”段书苒无法接受。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径直便要冲进重症监护室。被段淳文和慕云卿拦住。慕云卿抱着她：“苒苒，你冷静一点，你不能进去，里面是无菌的，你这样进去会害死他。”
段书苒冷静不了。三个月前他跪在她脚下郑重地向她求婚。那晚还生龙活虎，笑着说着回来就娶她。短短三个月。人就变成这样了！让她如何冷静？段书苒贴在玻璃上，泪流不止：“箫鸣，箫鸣，你醒过来，你答应过我，你答应我回来就娶我。你不能食言，你不可以这样……箫鸣，聂箫鸣，你个混蛋，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聂箫鸣，你再不醒来，我就不理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你混蛋……”段书苒边哭边说。情绪越来越激动。心痛至极！最后直接晕死了过去。“苒苒……”重症监护室外乱作一团。段书苒被带去病房里休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喃喃着说她要嫁给聂箫鸣。生死不论。她一定要嫁给聂箫鸣。聂箫鸣如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他回部队后，提交了结婚申请。相关部门对段书苒进行了相应的政审。两人就只差打证结婚了。聂箫鸣偏偏这时候出了事。段淳文怎么能舍得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可聂箫鸣刚刚出事，聂首长和聂夫人这把年纪，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他们打击已经很大了。段家若是在这种时候提出退婚，实在太过残忍。尽管聂家主动提退婚，他们也不好真的在这种时候答应退婚。面对女儿的恳求。段淳文沉默不语。他的态度是先等等再说。如果聂箫鸣能醒来……医生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成为植物人。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总之。段淳文的态度便是等等再说。现代医学不断进步。或许还有机会。若聂箫鸣真的醒不过来，他相信给女儿多一点时间，几个月，或是几年后，她会想通的。她才二十三岁。怎么能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呢？段淳文想想便痛心不已！聂首长和聂夫人对此都能理解。他们是职业军人。为国为民。从参军的那一日起，他们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当初答应让儿子从军，他们也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有些事，即便他们不做，也总是要有人去做。他们自己是职业军人，儿子有这样的信仰，他们又怎能阻止？他们是很喜欢段书苒这个儿媳妇。可他们的儿子如今这幅样子。他们怎么忍心去耽误一个花季少女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