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海外孤岛,日夜不息。罗殊来到仙鹤门已有三年多。这三年罗殊白日劳作,夜间修炼。
夜晚是罗殊最开心的时光,每日子时,他便将傍晚存下的肉食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早早的来到房顶等着唐柔儿的到来。 二人自定下这“鸡腿之约”,每晚一个忙着啃食鸡腿,一个忙着打坐修炼。罗殊也怕唐柔儿一种味道吃多腻烦,每日便换着花样多带几种肉食给她换换口味。 唐柔儿每日吃的高兴,也不忘好生调教一下这“呆头鹅”。除了教导罗殊如何运气修炼,门内各种低阶法术也一一传授,甚至自己有时不愿吃的灵丹妙药也一股脑的给罗殊灌进肚中。 因此罗殊进步神速,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一个命魂身的凡人,竟能修为一日千里,短短三年竟已迈入练气七重,练气圆满指日可待。 这日唐柔儿吃完整整一份八宝鸭,白帕轻轻擦拭嘴角油渍,对着罗殊说到:“呆子,你现在已经练气七重,虽然比起本姑娘那还是天差地远,但是你也不要气馁,嗯...总之还不错啦。现在你已可以尝试御物了,之前你不是一直羡慕内门弟子可以御剑飞行嘛,现在可以试试了。”罗殊听到此话,顿时心中大喜,急忙问道:“柔儿姑娘,我该怎么御剑飞行呢?”
唐柔儿见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禁莞尔一笑,慢慢说道:“你这呆头鹅,听到御剑便是这般急不可耐。本来这御物的法决虽算不上什么高深功法,却也是内门弟子才可修行的术法,看在你每日孝敬本姑娘的份上,便宜你了。”
唐柔儿便将早早准备好的法决交到他手中,这法决记录在一面白帕之上,娟娟小字,精致细腻。 罗殊心下登时了然:“这法决定是内门不许带出,柔儿只得亲手抄写在这手帕上赠与我。”
罗殊刚想说话,却听唐柔儿笑语嫣然:“你这呆子,只顾看这法决,这手帕我刚刚拿来擦拭嘴上的油污,你却瞧也不瞧,你这笨手可都沾上了本姑娘口水唾沫了,真是个呆子。哈哈哈哈!”
唐柔儿说完便觉此话有些暧昧,顿感羞涩,脸颊出现一抹嫣红。
这三年来,两人关系早已不似从前。三年来两人谈天说地,嬉笑打闹,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罗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心中反而有些感动。唐柔儿待他甚好,如今又甘冒风险将这法诀传授于他,又岂会嫌弃这点口水油渍。 三年时间唐柔儿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如今碧玉年华,出落的楚楚动人,婀娜多姿。 唐柔儿见罗殊呆楞原地痴痴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羞恼却又莫名有些甜蜜,芊芊玉指轻轻推搡罗殊。“你这呆病又犯了,发什么楞?”唐柔儿娇嗔的问道。
罗殊这才回过神来,脸颊竟是一片滚烫,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唐柔儿见他呆头呆脑,着实可爱。笑嘻嘻的说到:“呆子,这御物的法决,以意御气,以气御物,以气沟通灵器法宝。 至于法宝灵器,源远流长,要从远古时候说起。传闻初代修士才智过人,将自身强大灵气神识注入宝器当中,每日以精血滋养,慢慢这些器物有了灵识,便是灵器了。 更有传闻,仙界大能曾降下造化赐予人间众生诸多神器,出生便有莫大威能。 这些灵器小到御空而行,风驰电掣,大到震天撼地,搬山蹈海。 简单来说,这法宝灵器一种为先天神器,强大无匹世间罕有。另外一种便是后天淬炼温养,慢慢成长。 你身上的紫竹萧就是件灵器,因是它原主人每日用元气滋养,很是不凡,我常在你修炼的时候偷偷把玩嘿嘿。呆子你试试默念口诀,催动真气注入你手中的紫萧。”罗殊听完暗自屏气,按照法诀将真元源源不断的注入紫萧之中。紫萧发出阵阵欢鸣,似是在回应罗殊,忽然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唐柔儿急忙叫道:“呆子,别囫囵吞枣,一股脑注入这么多真气,收紧心神,缓缓注入,以意御之。”
罗殊心中一凛,急忙收敛心神控制体内真气流速,努力释放神识去感应紫萧。渐渐地紫萧有了回应,罗殊感觉自己与紫萧慢慢的意念合一,交相辉映。 紫萧在空中清鸣一声,转瞬之间便飞到了罗殊面前。罗殊心念一动,紫萧便按照罗殊心意左右穿梭,上下翻飞,不亦乐乎。罗殊很快掌握了这御物的窍门,于是他尝试着站在竹萧之上,催动法决,控制身体的平衡,驾驭紫箫,飞向了高空。 罗殊脚踩玉箫,扶摇直上,越飞越高。他身影如流光般穿梭在云层间,凌空飞行的刺激感让他陶醉其中。 罗殊身躯微微弯曲,降低高度,漫步于云层之上。他伸出手掌,轻轻触摸着云朵的表面,感受着柔软的触感。罗殊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充盈着自己的肺腑。 此刻,他与紫萧融为一体,意念合一,相互依存。渐渐地一股虚弱感涌上心头,罗殊心中一惊急忙驱使玉箫缓缓下落,来到唐柔儿的身旁。 唐柔儿本是有些气恼,却见此刻罗殊面色有些苍白,方知他刚刚御气飞行太久,体内真气虚浮。 有些担心的训斥道:“你这呆子,我在下面喊你半天,你却充耳不闻,学了点皮毛就飞上飞下,真当自己是只鸟啦?这御物飞行极耗真气,你快些打坐调息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罗殊有些尴尬,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倒把唐柔儿给忘了。当即坐下恢复真气。罗殊一闭眼,便进入了深层次的静修状态,唐柔儿见他如此,也没再多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罗殊缓缓睁眼,刚才的虚浮不适之感已然全消。唐柔儿此时正望着他,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温柔,突然与罗殊视线重叠,立马扭过头去,脸色红润,声音婉转清脆:“呆头鹅,以后我可能就来不了啦。”
听到这,罗殊登时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柔儿,这是何意?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就来不了呢?是不是我刚刚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