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走到小区,眼睛还是红肿,拿出包里的湿巾擦了把脸,才走回家。陈伟已经回来了,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打游戏,一脸不耐烦“你跑哪里去了,这么晚了还没做饭,当老婆这方面你真比不上我妈会伺候人”。
周怡刚想反驳嫁给你又不是要嫁给你爸,当什么妈,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当初既然听从妈妈的安排选择了这样安稳的生活,那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吧。 “刚刚在路上遇到事儿了,我以前的同学去世了。”周怡试图缓解气氛。
“那么早就死,该不是做了什么恶。”陈伟扬了扬手机,高声应了一句。
周怡站不住,在厨房蹲了下来,眼里蓄满泪水,有点呜咽“他是个好人,能做什么恶,你以为谁都像你想的那么恶,都该死。”陈伟躺在沙发,对着厨房方向嗤笑了一声,手一甩把边几上的花瓶连同里面的蝴蝶兰都砸在地板上,玻璃声响起,周怡炒牛腩的手有点抖,她在害怕,咬了咬下唇讨好“老公,怎么啦,有没有受伤。”
客厅没有回响,周怡赶紧把菜都上桌,一顿饭她暗忖陈伟的眼底的怒意,陈伟时不时看向她的手,周怡不敢抬头,怕极头低低的把饭一口一口往嘴里扒,陈伟这半年来时不时动怒,像老师打孩子一样打的周怡手心红肿,有时候一肿好几天连筷子都拿不稳。 终于,陈伟把碗筷往桌上一丢,“我晚上要跟我同事喝酒,我要走了,晚上你在床上等我,嗯。”
陈伟的表情轻佻,周怡还是慢慢扒着饭,轻轻应了一声“好”。随着陈伟出门的关门声,周怡才慢慢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自从结婚前后多次糅合,周怡都是被动的一方,她无法融入热烈的爱火,感受得到的只有紧张、刺痛跟麻痹,她没办法开口,在原生家庭里,父母都谈爱色变,身边没有朋友,她也没办法向她人讨教,慢慢的感到无力跟厌烦。 时针的走动让周怡越来越紧张,想跟着投影仪做普拉提却发现自己根本放松不下来,周怡放弃了自我调节,从柜上拿起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兴许喝醉了就好受了也可能勉为其难被陈伟放过一劫。喝第三杯的时候周怡第一次在这个家感到放松,没有感官只有游走的意识,突然想起遗照里他的笑,想起他手掌的温度和胸膛里装着的扑腾的心跳,怎么心就不跳呢,周怡又有些想哭。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手机铃声响起,周怡一看是陈伟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怎么了,老公”周怡喝醉声音有些娇嗔绵软。 陈伟听着有些情动,心里想着周怡从来没有对他娇嗔过,得意的看着身边的朋友,“开车过来接我,我在皇朝KTV。”周怡有点咬舌头,慢慢的一字一句“我……喝酒了,开不了车……的。”
周怡在陈伟眼里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周怡都是应承的份,陈伟咬着后牙槽“来不来,不来看我晚上怎么玩你。”
电话挂断,周怡意识微醺心里却慌的很,心里想着不听话万一被陈伟玩死,手里紧紧握着车钥匙就出了门,跌跌撞撞爬上车,脑袋空空,结果刚驶出小区就掉进了环城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