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般不怕死的女人,谢北辞的心弦也有刹那的触动。他觉得自己开始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分明贪婪拜金到无耻的境地,却偏偏有这样一双通透倔强的眼睛。他所见识的爱财贪婪之人,大多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宋予希,竟然不同!莫名躁意深重,原本想要给她点教训的谢北辞,却骤然松开了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将她狠狠一推,推倒在地。躁冷且无常地低吼出声:“滚!”
宋予希看了谢北辞一眼,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天台。“辞爷,就、就这么放她走了?”
站在谢北辞身后的保镖,显然对他的“心慈手软”感到难以置信。这个女人公然挑衅辱骂辞爷,竟还能全身而退?“怎么?难道我真要弄死她?”
谢北辞一个冷冽眼神扫过,保镖立刻吓的立刻缩脖,不敢出声。“老太太那边还需要她,而且今日给她的教训,也该让她有自知之明!”
*离开天台后,宋予希便一瘸一拐去了附近药店,买了点碘酒跟棉签。她发现,只要跟谢北辞照面,两人总是避免不了冲突。就像是天生的冤家,谁都折服不了谁。她在小区找了处长椅坐下,看向远处的星空。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摆脱这样一团乱麻的生活,拥有属于自己的全新人生?也就是唏嘘感叹了数秒,宋予希便再次打起精神,朝家的方向走去。她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一袋医用消毒水跟棉签挂在门把手上。四下看了看,却并没看到人。知道她受伤的,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这算是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吗?她才不需要他的施舍!想罢,宋予希拎起药品塑料袋,扔到了楼道的垃圾篓中。而随着她开门进入家里,隐在楼道消防通道处的保镖,战战兢兢拨响了谢北辞的电话。当谢北辞听到宋予希非但不领情,还将他送的药扔到了垃圾篓后,气的当场摔了手机。还严词厉色表明,从今往后不会再对这女人动半点恻隐之心。却不知,他今日这一系列反常举动,在保镖们眼中已是怪异非常!睡了一觉后,次日一早,宋予希便出发前往了京市女子监狱。再次回到这个曾经被消磨了五年青春的地方,饶是面上再平静,宋予希的心间却仍是狂浪翻涌,恨意滔天!暗无天日的五年,她总有一天,要让孟佳丽付出代价!宋予希攥了攥手掌后,才大步朝监狱的方向走去。她与那位神秘老先生的约见地点,就在这监狱外门口。因为据说,那位老先生是为了寻她,才找到了这里。太阳缓缓升上天空,日光洒落到她身上,也为这萧瑟的秋季,添了丝丝温暖。她就这样等了近五分钟,无聊的踢踏着地上的石子,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带着毡帽,头发花白的,却双眸透着睿智与和蔼的老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丘老?宋予希心中一惊,像是为能在这里,看到这位脑科医学与心理学界的泰斗而觉得惊讶。“丘老,您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探望什么人吗?”
丘老为人豁达,且不计较身份地位,做事也从来遵从医者本心。也听说,他定期会到一些监狱场所,进行公益性的心理学宣讲。所以,宋予希以为,丘老是来看人,或者受邀进行讲课。却不知,丘老一脸和善,冲她笑道:“宋予希?”
宋予希一愣,没想到丘老竟然记住了她的名字,登时有几分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难得丘老记得我的名字。”
果然,越是站的高拥有非凡成就的人,越是心胸宽广、待人谦和有礼。对上她惊喜的眸眼,丘老笑的更加随和:“宋予希,我找你好久了!”
二十分钟后。宋予希跟丘老,来到了附近的咖啡厅。听了丘老的来意,宋予希惊的差点被端稳手中的咖啡杯。“您说,您想要收我为徒,为什么?”
这种事,当年她还在京大的时候就不敢想。更何况是如今有斑斑劣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的自己。她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丘老说出这番话?大概是看出了宋予希的自卑。丘老将手机上的一份录音,递到宋予希面前,按下了播放键。里面播放的内容,是当年宋予希在京大,有关脑科医学与神经医学交叉研究理论的演讲。听着当年自己虽显稚嫩,却满是激情与自信的演讲,宋予希也不禁有些湿了眼眶。随后,一方纸巾纸巾递到了她面前。“曾经翱翔天际的鹰,怎可因暂时风雨的打击,而亲手折断翅膀,你的未来在天空,而非泥泞,孩子,你要相信自己,就像你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