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原来,谢天野的大哥,竟然成了植物人。想到这里,宋安宁不禁有几分唏嘘,同时心底漾起一种难以明状的伤感情绪。就像是,在心疼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宋安宁下意识抬手,却在指尖触到染着湿意的温热液体时,微微一怔。是眼泪?她为什么会哭……她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怎么就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情绪。兴许,是她太多愁善感了吧。宋安宁虽这么想着,双脚却还是不由自主,来到了顶楼东南角的那间病房门口。此刻,房门虚掩着,宋安宁透过半敞的门发现,谢天野好像已经不再病房里了。那是不是证明,她可以进去偷偷看一眼那个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生出,这种类似于做贼的恶劣念头。明知此举跟小偷无异,可手脚却是不听使唤,轻轻推开了房门。可也正是在她要推开房门,看清那被房门遮掩的病床上男人的连时。“宋安宁,你在做什么!”
陡然响起的一道询问,把宋安宁惊了一跳,脑袋“砰”地就撞上了门。好容易回过神来转身,就看到了谢天野拿着手机,沉眉怒目看她的眼神。宋安宁:“……”就好倒霉,她人的脸都还没看见,就被抓了个现行。“我来找你啊——”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却得到了谢天野的一声冷笑。“找我,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进去,宋安宁,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非要往男人的病房里闯什么,不知羞!”
话落,都不等宋安宁辩驳,便拉着她的手腕往楼下拖拽。“不是,我——”被拖拽下楼,宋安宁仍旧带着几分不甘的看向被她推到一半的病房门。差一点,就差一点。“谢天野,我要是说,我就看一眼,就进去看一眼,或许你大哥能帮我找回丢失的记忆呢?”
宋安宁也不隐藏,直接告诉了谢天野自己一定要看他大哥的原因。哪知谢天野脚步是停了,可看向她的眼神却像在看精神病,“宋安宁,你之前一直在M国,一年前才回国,能跟我大哥有什么交集,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知道我大哥长得……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宋安宁:“……”好自恋!再度无奈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病房,宋安宁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已经知道地方了,大不了下次,她自己过来看就是了。这般想着,倒是没再继续跟谢天野抗争。下楼后,宋安宁就被谢天野一股脑塞进了副驾,安全带都没系好,谢天野就发动车子带她驶离了疗养院。也正是他们走后的下一秒,一个身姿娉婷,却满面带着幽怨的年轻女人,踏上了前往顶楼的电梯。穿着高跟鞋的哒哒脚步,停在了谢北辞病房的门口。看着半推开的病房门,眸眼轻皱。想到即将要见到的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她的心中更是一阵火大。正要抬脚将门踢开,脚下却莫名踩到了一个硬物。孟佳丽低头抬脚,便见地面躺着一块质地略旧但做工格外精致的金色怀表。谁的东西落在这里了?孟佳丽这么想着,弯腰去拾捡地上的东西,却在看清金色怀表背面,刻着的“宋”字姓氏后,蓦地瞪大了一双美眸。宋……几乎是下意识,她想到了宋予希,那个一年前被打捞上岸,尸体腐烂到人形不变的女人。不可能,宋予希早就死了,港市是首富宋家的地盘,这块怀表她记得……好像在哪见过。也就是眸眼微眯,孟佳丽突然想了起来。半年前港市财经新闻上,港市千金宋安宁的脖子上,好像就戴了一块这样的怀表,据说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测,孟佳丽立即找来了照顾谢北辞的护工,一番询问后才知道,谢天野带着一位长相漂亮的小姑娘来到了谢北辞的病房。想来,这怀表应该就是那小姑娘掉的。今日,本是宋安宁的生辰宴,宋国安宴请了近乎所有港市跟帝京打扮的名流前来,给自己这位刚回归港市不到一年的孙女庆贺。便是这阵仗,便可见宋国安对这位亲孙女的重视程度。原本,父亲孟国威也想让她备厚礼到场,顺带结交这位港市首富千金。可是孟家并没有收到宋家的邀请函,想来是瞧不上目前孟家的地位,但即便如此,父亲还是让她找准机会,去认识这位宋家千金。毕竟未来,孟家想在港市开拓新市场,少不得需要借宋家的助力。如果,这金色怀表真是那位孟家千金的,倒是给了她一个接近她的大好机会。想着,孟佳丽将怀表收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转而推开病房门,大步走了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容貌清俊冷傲,与一年前无异的男人,孟佳丽的心中却涌出了几分冷笑。“谢北辞,你还要继续像这般活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多久?”
话出口,孟佳丽的话语中带了几分火气。原本,一年前,错失那次弄死谢北辞的机会后,孟佳丽就打算跟谢北辞彻底撇清关系。可是谢家的人突然找上了她,还自作主张,让她跟已成植物人的谢北辞结了婚。她本不愿再把青春继续耗在一个废人身上,可谢家需要一个照顾谢北辞的贤妻,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能维持谢家人有情有义的名声。要不是谢家许诺给孟家一大笔好处,要不是她早前为谢北辞死去活来,弄的其他名门大家的公子们不敢再娶她,她何苦将自己的后半生,浪费在他的身上!“谢北辞,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耐心有限,要是你再不能醒来,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间的情分了!”
警告完,孟佳丽提包离开,却在走出病房门后,接到了夏玫丽打来的电话。看到来电人时,孟佳丽本不想接,毕竟两人现在今非昔比,她夏玫丽凭借季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大摇大摆进了宋家宴会,而她,却只能在疗养院对着一个植物人撒火。“喂,有事吗?”
“佳丽,你猜我在宋氏宴会上看到了什么人,一个跟宋予希长的很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