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我才是季云鹤的妻子,而且我是江东药业的董事长!”
夏玫丽这次,显然被气疯了,一贯的理智跟坚持全都荡然无存,心中要被宋安宁抢夺丈夫的恐惧无限扩大。看着夏玫丽在峰会中引起的骚动,以及给宋安宁带来的麻烦,季云鹤只能先行去处理家务事。这一闹腾,季云鹤跟夏玫丽离开后,宋安宁也没继续待下去的心情了。还是爱德华教授,以京市新建成的脑科医学研究院的邀请,才留住了宋安宁的脚步。跟爱德华教授聊完后,也差不多到了峰会结束。只是,来时还好好的天空,突然刮起了狂风骤雨。宋安宁是跟着季云鹤的车来的,这个点叫车也一直没有司机接单。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场,不多时酒店门口就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倒是有善心的男士将车停靠,提议送她回去,但宋安宁不熟,哪好意思麻烦别人,礼貌谢绝后,还是决定继续等车。又二十分钟过去了,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宋安宁索性决定顶着手中的包,跑到最近的地铁站去坐地铁。也正是她刚将包顶好,准备朝雨幕中冲去时,一辆银顶迈巴赫便闪着车灯停在了她面前。当副驾的车窗落下,宋安宁看清驾驶座上谢北辞那张清俊无匹的面容时,她的神色微微一怔。视线在谢北辞面上落了两秒,她便克制的收了回来。并为自作多情的以为,对方是为了她才停靠。直到,谢北辞不耐的喇叭声再度按响,男人冷淡的对她说了声“上车”,她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跟他说话。心中讶然的同时,还有几分难言的酸涩感,她不明白谢北辞到底什么意思,当初执意与她分手的是他,现在来装好人的也是他。虽然心有悸动,但宋安宁还是抿着唇瓣倔强道:“谢谢,不用了——”话落,顶着包冲进了雨幕中,却不想谢北辞也就势下车,快速撑开一把黑色大伞,将正欲朝雨中狂奔的宋安宁,拉入了伞下。这一拉一扯,男人掌心的温度,灼的宋安宁不争气的眼热,几欲落泪。“谢北辞,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都分手了,你这样,是对我余情未了吗?”
她冷笑看着他,分明眼底泪光闪烁,可眼神却格外的澄澈倔强。看着她这副样子,谢北辞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疼了几下。可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冷躁薄情,“我是这次峰会的主办方,有义务照顾好参会的客人,包括在大雨天顺路送她回家。”
这个回答,让宋安宁又是倍感讽刺的轻笑出声。“既然这样,那就多谢谢先生了!”
赌气般,宋安宁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时,将门关的很响。谢北辞微蜷了蜷另侧的手掌,很快将雨伞收拢,上了车。路上,宋安宁刻意将头偏向车窗的方向,不去看谢北辞。谢北辞的余光,有好几次掠过她显然不愿与自己交谈的侧脸,心中的烦闷感,也在逐渐的升腾。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只是距离九璋华台还有两公里的路程时,宋安宁接到了谢天野打来的电话。原本,她想掐断,可一想,自己跟谢北辞早就没关系了,接谁的电话也不关他的事,索性就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天野——”在她开口的刹那,宋安宁能明显感觉到谢北辞朝她这边看来的视线。她虽心有微慌,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甚至可以放缓语调,嗓音温柔的与谢天野说起明天领证的事情。“嗯,证件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还有拍证件照当天穿的礼服……好,明天上午我在家等你来接我——”沟通完,宋安宁挂断电话,却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这一停,连带着车内的气压都沉了好几分。“你明天要跟谢天野领证?”
谢北辞陡然看来的目光,让宋安宁下意识一骇,总感觉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以及带着几分难言的咬牙切齿意味。他是在意吗?这个念头只是刚起,就被宋安宁按了下去。而后,她扬唇笑望向谢北辞,“是啊,从明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我或许该改口叫谢先生一声‘大哥’了。”
不知道是宋安宁的表情太过讽刺,还是她这一声“大哥”实在刺耳,谢北辞崩了一路的神经,突然就断裂了。他的眸底滚过浓重的暗云,浑身像是罩着一层黑冷的寒冰,他看着宋安宁的眼神,也由先前的平静,变为炙热浓烈,握着方向盘的冷白手掌,掌背青筋凸起,像是要将方向盘给捏碎。“下车,滚下去——”他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宋安宁一愣。旋即屈辱的泪意覆盖她的眼帘,宋安宁也没有迟疑,当即拉开安全带,头也不回的下车,走入了雨幕中。看着她倔强远去的背影,谢北辞痛苦的捂住了头,整个人蜷成了一只虾米。安宁对不起……头痛欲裂的刹那,谢北辞的脑海中,只知不断滚过这句抱歉。愧疚与心痛将他席卷吞噬,到后来,他俨然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带给他的痛更深了。唐高接到交警打来,说谢北辞在路上昏厥的电话时被惊了一大跳。好在发现及时,没有延误就医。但医生却告诉唐高,病人目前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与心理压力,药物只能起暂时的镇定与缓解作用,要是继续放任发展,很有可能危及他的生命安全。唐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直接询问谢北辞,可单从他目前的状态看,能将他伤到这种地步的,只有宋安宁。可他也知道,分手是辞爷提的,至于原因,是为了保护安宁小姐,这件事应该跟谢夫人有关系。只是唐高实在想不通,宋安宁身上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谢夫人身上,以至于辞爷宁肯以伤害折磨两个人的方式,也要将彼此推开。就在唐高百思不得其解时,谢北辞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