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煞的反射弧有点慢,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白幽的那一身功夫,简直就是变态啊!和莫邪,估计有得一拼了吧。白幽挠了挠头发,纯净得仿佛苍山白雪般的眼睛里闪现出意思迷茫来:“你……你没有问过我啊!”
天啦!身边隐藏这么一个高手,她居然没有发现,罪过啊!天大的罪过啊!凤煞抱起床上的被子,一下子将头埋了下去:“小幽幽,你……你……”她你了半天,愣是没有你出个什么话来。真真是太让人觉得不开心了。没有利用到啊,这么强大的资源。“我……我怎么了?”
白幽一双眼眸此刻清澈无比,细细望去,仿佛连人的灵魂也能够跟着洗涤一番一般。那个时候,凤煞便想,这个人,就算身染无数人的鲜血,也能够如同现在这般纯洁干净吧,那是从骨子里面渗透,刻入灵魂了的善良和干净。“她是想说,如果她早早知道你有这般功夫,她这一身的伤,就不用受了。”
人还未到,声音先临,邪魅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戏谑。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潋滟红衣,一张带了银质面具的脸,一双狭长诡谲的丹凤双眸。莫邪来了,他坐到了凤煞的床沿便,冷股指的手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的滑了滑:“看你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本王可真是心疼得很啊。”
“幽哥哥,把我给你的拿把匕首给王爷。”
凤煞只觉得脸上游动的手指此刻凉凉的,仿佛一条游走的,冰冷的手指在爬一样,脖颈处都有点发凉,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哟,他帮你一把,你现在连称呼都变了。”
“呵呵呵……”凤煞干笑两声,并不接话,莫邪那一句话,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嗯,应该是醋的味道。而这番话,西宫紫云自然也是放在了心上。白幽脸上挂着干净纯洁的笑容,他因为那一声幽哥哥感到欣喜无比的同时,将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递给了莫邪:“王爷,你的匕首。”
纯净到无暇的人啊,眼底没有任何的尊卑观念,全然没有将莫邪这个王爷看在眼底。莫邪倒也不恼,接过那把匕首,旋即,将它放在了鼻尖,深吸了一口气:“可惜了,这匕首上面,并没有血腥气。”
太可惜了啊。他的动作那样那样的诡异,危险,单单是然人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偏生,这个男人太好看了,全身上下都太有蛊惑力了额,所以,给人的感觉便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莫邪,我伤刚好,想要休息了。”
她现在多少不想要接触莫邪。她现在满身是伤,身累,心也累,和莫邪这个妖孽交谈,总是会需要费心费神,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莫邪凤眸危险的眯起:“小没良心的,本王知道你受伤了,特意为你送抚平伤疤的药来,你却想着要赶本王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血艳的瓷瓶,丢在了床上。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气。凤煞知道,他多少是有一点怒气的。可是……哎!“算了,现看在你满身是伤的样子,姑且原谅你了。”
起身,倏然离开。莫邪心头,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这个女人啊,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的欠收拾呢?凤煞将床上的瓷瓶拿了起来,揭开瓶盖嗅了嗅:“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山雪莲炼制的上好膏药,的确名贵。”
她自己本身就是会医术的,处理身上的疤痕,那自然是很轻松的。只不过,莫邪送的药,的确贵重。“紫云哥哥,我现在身上有伤,没有办法练舞,你派个人,去通知一下灵虚宫,说我要休息三天。”
拖着这一身病态,凤煞总不能够还不要命的往夜九歌身边凑吧!到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好,我这就派人去凌虚宫。你安心休息一下。”
西宫紫云和白幽一同退出了凤煞的房间。云雾缭绕,灵虚宫仿佛这凡间的仙境。西宫紫云派来的人将消息递给了灵虚宫。带回的消息却是让凤煞最多两天就必须回灵虚宫去,否则,就永远不要去了。阳光透过菩提树叶,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男子一袭衣衫上盈满流光般的华彩。仿佛透明的手指端起石桌山一杯清茶,淡色的唇就那么轻轻的动了一下,送茶入口中。有人跪在他的面前:“国师,神教宫于昨日全教被灭。”
夜九歌浅灰色的眸子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平静无波的语气从他的口中溢出:“谁干的?”
“那日在祭舞选拔会上表演的两个人,凤十八和白幽。”
“退下吧!”
夜九歌轻轻的挥了挥手,银色的华发垂落几根而下。“凤煞……”紧紧只是呢喃了一下她的名字,并未曾再有一词。桌子上檀香袅袅升起,似乎,再勾勒一副时间最美的迷梦。“什么!”
凤煞一声震吼,感觉似乎要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哎呦喂!”
却不料动作过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顿时带着些许密密麻麻的痛意袭来。“煞儿,你小心些。”
看见凤煞疼得额头都在冒汗的样子,西宫紫云简直心疼得不行了啊。伸手去扶住她,深邃的眼底自责感如此的浓烈。“夜九歌那个神棍,我问候你祖宗!”
凤煞现在可不敢乱动了,全身上下都疼。可是嘴上却没有停下来:“老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让老娘两天就过去!他不是人,难道我也不是人啊!”
要不是打不过他的话,她现在真想要去扇夜九歌两耳光,他丫丫的,这是在替他师妹报仇吗?可是,明明就是他师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煞儿,要不,你就不去了。”
西宫紫云这话,甚至戴上了几分祈求的语气。他如何舍得,如何舍得让凤煞拖着这样的身体去吃苦?“不!紫云哥哥,我必须去。”
她终究是要抓住夜九歌的把柄,迟早新仇旧恨一起算。她的眼底,风云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