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麻烦您老人家先淡定。我拔剑,又不是要杀了你。”
凤煞大声一吼,内力穿破茫茫沙尘,穿过流动风声。夜九歌眼眸一闭,四周恢复平静。叶落,风止!凤煞拿着沧澜剑,朝着自己的手腕上一抹,一股带着馨香的血香传来。那是所谓的凤神之血。单单只是闻着那血的香气,夜九歌脸上的黑气的就消失了一些,渐渐浮现起往日的仙人之姿。“你现在应该很难受吧,我知道我的血对你有用的,虽然没有炼制过,你直接吸吧,吸了应该就好了。”
她将沧澜剑丢在地上,朝着夜九歌走过去。还十分主动的将手腕放到了夜九歌的唇边。冰凉的触感,那是夜九歌的唇依旧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再流逝。她亲眼看见,夜九歌的那一头黑色的头发慢慢变成银色,变成那碎云星河般的美丽。她亲眼看见,原本脸上的黑气全部退散,他变成比仙更仙的国师夜九歌。她亲眼看见,妖红的双瞳变成空灵的灰色,然后,什么都容不下的淡漠。妈的,她这是舍生喂虎啊,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成佛了。没办法,在那个当口,她的杀意已显,如果不搞这么一出的话,夜九歌能够直接捏死她。夜九歌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腕,菩提树下,他股指分明的手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让人只想要膜拜的仙。只有凤煞清楚,这不过是魔鬼伪装成的神棍罢了。她掏出快速止血的药,涂在手腕上。自从知道这个变态有要放她血的嗜好之后,她就养成了随身携带止血药的习惯了。“你本该想要杀了我才对,为何会帮我?”
夜九歌用的不是救,因为那样的痛苦,忍忍就会过去。不过,能够有凤神之血快速抑制下那痛苦,倒是不错,而且的,她的手腕上的肌肤,碰着,倒是不错。凤煞很想要告诉夜九歌,我本来是想要杀你的,但是没有办法啊,你老人家太强大了,我干不过你,只得退而求其次,险中求富贵。“虽然当初因为你的一句话,害得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怨你,恨你,但是架不住你长得俊美啊。日日相处,煞儿对你情愫暗生,看你痛苦,我心会疼,所以就帮你了。”
凤煞啊,凤煞,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本事,你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了。夜九歌深灰色的眸子凝了凝,对她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随手掏出一块木牌,扔到了她的怀里:“天祭之后,你同样可以凭借这块宫牌出入灵虚宫。”
凤煞捧着那木牌,跟捧着一个什么宝贝一样:“谢过国师大人了。”
凤煞拿起木牌,红红的嘴撅了撅,亲着那块木牌。夜九歌淡扫了她一眼,依旧衣不带水,八风不动:“你回吧!”
凤煞笑了笑:“国师大人早早休息,我们明天见啊。”
夜空寂静,月光落在朝华殿,余一地银华,满楼死寂。夜九歌是没有心的。天下的人,人人都这么说。而夜九歌自己……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胸膛依旧是热的,心脏依旧在跳动,只是,这跳动的心里,内里一片黑暗死寂,没有光照进来,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让这颗心脏热血沸腾罢了。幽梦楼。脂香浮动,彩袖飘扬轻舞。凤煞从正厅走过,视察了一下自己的产业,看着那些大把大把花钱的达官贵人,她就高兴,高兴得连嘴角都已经合不拢了。带着笑回到后院,却听见一声欣喜中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传来。“煞煞……”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便见白幽站在月光下,长身玉立,纯净双眸里,除了她凤煞之外,再无任何人事物。“幽哥哥,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子里待着?”
秋日已经渐渐的接近了尾声,初冬将至,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这院子里树木多,所以,站在还是有些冷的。“我见你已经过了往日的时辰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所以就在这院子里面等着。”
他依旧很害羞,说这样的话之时,脸颊都是红的,纯净得就像一张还没有沾上任何色彩的白纸。“幽哥哥这么把我放在心上,煞儿很高兴。不过,以后不用等了。”
“哦。”
白幽低下头,眼底闪过一点失落。“哦,对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一直说想要给你缝制一件衣服,却迟迟没有做好。前两天得了空,现在已经做好了。你跟我去屋子里面拿吧。”
“煞煞,谢谢你为我费心了。”
白幽失落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神采。煞煞果然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那是一件的米黄色的长袍,剪裁得体,白幽穿在身上之后,心里面都是暖洋洋的,转了个圈,自觉这是他临世以来穿过的最好的衣裳了。“煞煞,我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去选的衣料不是这个颜色。”
“我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你,阳光,干净,温暖。”
凤煞打量着眼前纯净的正太,感觉人生无比的圆满,上有银子不缺,下有大仇在渐渐的报,还有美男时时养眼。现在就真想高声吼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了。“煞煞,你喜欢什么,你说,我都可以送给你。”
白幽心里感激凤煞为自己亲手缝制的这件衣裳,又想到西宫紫云总是送的礼物给凤煞,他就觉得,他应该也是要送点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意才是。凤煞邪气的勾了勾嘴角,踮起脚尖,伸出自己的手指头,在白幽的下巴上勾了一下:“我喜欢小幽幽啊,小幽幽要不要把你自己送给我啊?”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纨绔子弟,而白幽,就像是那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我,我要怎么把我送给你啊?”
纯净白皙的脸红得仿佛要滴血了一般。刚刚她的指尖掠过他下巴之时,白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