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将儿子和哥哥的表情是那么的好笑,不过此时不是笑出来的时候,就在秋菊和夏桑的搀扶下对来人点头打招呼:“大伯来了,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白相宇轻微点头,端着是一派儒雅庄重形象,看的童舟暗暗倒牙,心里却在嘀咕,妹妹都离开了,自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走开呢。一直等到见不到童悦的身影,白相宇这才看着童舟问:“你刚刚说谁欺负谁了?”
童舟装作不懂的样子问:“啊,你说什么啊,我说了谁欺负谁吗,肯定是你听错了。哎呀,都这么晚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悠然啊,有机会来家里玩啊,你外祖父外祖母可想你了。”
说着就要脚底抹油的离开,谁知道白相宇竟然直接拦在他的面前道:“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要是你担心回不去,待会我让人驾马车送你。”
“你……”童舟气急,他是连马车都没有的人吗,他的马车还停在白府的偏房呢。而白相宇像是一点也没看到他的生气一样,端的是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问:“所以,究竟是谁欺负了谁?”
童舟:……气呼呼的扭过头,就是不想说话了。白悠然见大伯又在欺负大舅舅了,心里很是不好意思,虽然在他懂事的这么些年,大伯似乎将欺负大舅舅当成了一个乐趣,每次看到大舅舅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总能看到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神采。但是每当他要仔细去查看的时候,大伯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很多次让白悠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很能肯定,刚刚就是看到了大伯眼神中的揶揄和不怀好意。看着根本没发现的大舅舅,白悠然心软了。“大伯,是我!”
白相宇转头看向他,不说话,等待后续。白悠然有一点点的心虚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最后还强调道:“就是黄启源说话太不注意了,我才忍不住的,谁知道他竟然不要脸的去告状,正好就被大舅舅看到了。大伯,都是我的错。”
白悠然耷拉着脑袋,等着白相宇的惩罚。白府除了他爹是个另类,从小到大潇洒自适,随心所欲,其他人都是一副很守规矩的样子。上到他祖父白茂春,下到他的堂姐白雅婷,在京城一众人眼里,白家的人都是一副苍松翠柏,端庄高雅的形象。而反观童家,从上倒下都遵循的随心所欲,只要自己高兴,不败坏家族名声,就怎么高兴怎么来。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娘能够抵制一众京城大家闺秀都要学习的女红,三从四德,反而遵从本性钻研木工的原因。也就是这两个在京城,在白府那么与众不同的两人,最终结为连理,也让白府和童府这两个在以前按理说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去的人成为了亲家。当然,现在……看着他舅舅跟着他一起耷拉着脑袋,白悠然顿悟,想来要不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相处,他舅舅多半也不怎么想跟大伯相处的吧。白相宇听完他的话,眼眸微沉,不知道在心里算计了什么,却一派严肃的样子指责道:“悠然,虽然有的人口不择言,但是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用拳头解决的,很多时候,咱们应该智取。”
“哦!”
白悠然垂着头不说话,心里有一点点不高兴。而见侄子这样,童舟受不了了反驳道:“可是,事后出气哪里有当场打他一巴掌来的解气,要我说悠然都是打轻了,我都没看到那什么黄启源脸上有什么伤。”
白悠然在心里狠狠的点头,因为他都是打在黄启源的身上,还绝对看不出的那种。而白相宇却斜睨了一眼童舟,把他看的表情一顿,憋着气不说话了之后,这才开口:“总之悠然打人就是不对,回去书房面壁思过,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
白悠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却不得不遵守。被大伯罚了总比被祖父惩罚好一点。“哦,好的,大伯,我错了。”
见他已经磨磨蹭蹭的转身,童舟心疼了,转头恶狠狠地看着白相宇道:“你干什么呢,悠然又没有做错,不就是打人吗,要是我小时候,不带着几个兄弟将那黄启源暴揍一顿,誓不罢休,现在就只是悠然动手,你竟然还惩罚他?”
白相宇不想跟这个脑子有包的人说话,他现在对悠然惩罚了,这事闹到他爹那里去,就不会说什么了。要是他什么惩罚也没有,绝对会被宠溺黄启源的黄大人拉着他爹不松手。还有,他只是让悠然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不就是悠然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在这里着什么急。轻蔑的看了童舟一眼,白相宇转身就走。气的童舟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就说不喜欢这个道貌岸然的白相宇,竟然连亲侄子都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竟然还不去惩罚那污蔑了亲弟弟的臭小孩,竟然……竟然……童舟简直气的肝疼,随后不顾白府管家的挽留,直接坐上马车就回去了。而回去之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家里说了一通,引得几个兄弟气急败坏,纷纷要上门讨说法。最终却被童家的大家长,童尚书扼杀在摇篮里。清楚地知道白家人是个什么德行的童尚书摸着胡须,心中了然,别以为白茂春一家在外人面前形象那么好。什么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十足的大家风范,是整个京城世家子弟的楷模。却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背地里,白家人的整个肚皮都是黑的。果然不出两天,童尚书就听说了,那个跟白悠然起了冲突的黄启源竟然在闹市纵马,使得好几个百姓受伤,甚至有一个还断了腿,引得皇上十分震怒,直接在朝廷上指责黄大人管教不力,罚钱的同时还让那黄启源禁足在家。没有皇上的首肯,是别想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