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陆离酸痛的脖颈。咦?怎么这么暖和,没有湿哒哒的冰冷,皮肤也没有刀刮般的疼痛。睁开眼,这里是……在忘川河里泡得太久,很多记忆都开始模糊。
“醒了?”冰冷的声音钻进耳朵。
“霍少庭?”陆离望向声源,脱口喊出。听到自己略显稚嫩的声音,她惊慌的捂住嘴巴。她这是重生了?她转动眼珠打量周围的环境,拼命在脑子里飞速搜索这个场景。
“你认得本王?”霍少庭的眸色深了几分,刚刚与军师密谈,这个丫头鬼鬼祟祟钻了进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打晕她。眼下她竟然认得自己,看来她出现在此并非巧合。
“当然,南庭王,十岁上战场,十二岁袭得王位,至今身经百战,偏生得一副好面貌,凤眸红唇,剑眉入鬓,满腹诗书……”陆离一字一句津津念叨,姑苏城茶馆说书先生经常讲些王侯将相、文人墨客故事,讲到南庭王这段说书先生眉飞色舞,满脸跑眉毛,南庭王的事迹可谓之传奇,连街头巷尾玩耍的稚童提起南庭王都能滔滔不绝,可见南庭王在吴地的名望着实颇高。 “说,谁派你来的?”只见一道寒光乍现,剑刃直指陆离的咽喉,不过一寸距离停下。陆离认得这是霍少庭的佩剑青霜,薄如纸翼却有金石之坚,削铁如泥。
“殿下饶命,我不过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此处,还请殿下明察。”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可不触这个“活阎王”的眉头。
“当真?”霍少庭握紧剑柄,剑刃离陆离脖子更近一分。
“当真,比真金还真。”陆离攥紧手心,即便强作镇定,双腿还是不受控制地发抖。生怕霍少庭不小心受抖自己便一命呜呼了。
“殿下,这姑娘不像说谎。”陆离这才看到霍少庭身旁的老者,她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霍少庭的军师欧阳穆。霍少庭父亲不到五十便与世长辞,一直都是欧阳穆伴其左右,如师似父。可前世陆离从未见过欧阳军师本尊。
“你走吧。”霍少庭将剑收入剑鞘,面容依旧冷峻。
“殿下,告辞。”礼数还是要周全的,她退了出来。“南华斋”她抬头望了望牌匾,她想起来了,现在大概是元启三十二年。今日宴会应是庆祝霍少庭班师回朝特意举办,而圣上放话要帮霍少庭物色王妃,才有了今日百官携女赴宴。
“嗬!发什么呆?”身后传来略显青涩,却十分熟悉的声音。
“萧墨凉!”陆离一把拥住萧墨凉,“萧墨凉,好久不见!”
眼泪汩汩流下,他还活着,真好。
“说什么傻话呢?你哥哥我前天不还带你去桃源街,这么快就忘了?”萧墨凉修长的手指划过陆离的脸颊,轻轻帮她擦拭眼泪,尽管他并不知她为何哭泣。
“没忘。”陆离若有所思地低声呢喃,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没忘。
“别发呆了,你怎么来这儿了?你认识南庭王?”南华斋位置略偏僻,一直以来是霍少庭在宫中暂时歇脚的地方,无南庭王授意不得靠近。
“怎么会?这皇宫太大,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这儿。”陆离心里叫苦连天,怎么偏偏重生在这儿,天知道她一点都不想跟霍少庭扯上半点关系。
“你啊,宫中纪律严明,尽量少走动,以免惹祸上身。”萧墨凉拉起陆离的手,带她走回筵席。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