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戳戳的给安南使绊子:“父皇,承平县主与表兄姚峰关系甚好,且承平常年在宫中,不曾回家,突闻镇南王府发生此事,许是承平县主太过悲痛,一时失言。”
安南瞪着太子字字珠玑:“父皇,既如此儿臣请父皇准许承平县主回家,以解亲人分离之痛。”
“留在宫中沐浴皇恩,儿臣都没这个荣幸。父皇您的一片好心怕是被人辜负了。”
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的与人争辩的太子也不甘示弱:“安南此话慎重,孤也是被承平与姚峰的兄妹之情感动,何况姚峰为孤之表兄,听闻消息,孤亦感心痛。”
“呵。”
安南冷嗤:“本宫乃太子亲妹,太子可曾上书言请本宫回京。”
太子怒目圆瞪:“你……” “太子假仁假义日后别再说了。”
说完安南脸色肃然,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了一天戏的皇上来了兴趣:“言。”
“父皇,姚峰此番恐怕不是疾病,多是惩罚。”
“惩罚?”
“父皇,北域虽大雪,受灾严重,但周边百姓家有余粮,且官府救治迅速造成的灾难范围小。只是儿臣听说姚峰回来的那天北域大雪方止。”
“京中大雪始与姚峰回京。”
大殿里静了下来,皇上的脸色变得深沉:“查。”
安南接着说道:“坊间传言姚峰尚公主,被气运冲撞身体承受不起,故瘫无药可依。”
“多年前儿臣回京陪父皇秋狩,姚峰随同却不知何故受伤。”
大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姚皇后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梁公公立马上前添把火:“奴婢想起大疫时,姚公子先进的宫。”
安南跪在地上:“儿臣认为姚峰不祥,还请父皇为了皇体,百姓,天下着想,愿意大义灭亲请父皇尽快处置此人。”
皇上脸色一变:“宣朕旨意,朕体贴镇南王旧居北域身有寒疾,特命姚峰前往闽南,久居便可驱寒。即日出发,不必谢恩。”
皇上的旨意刚下去,御林军的人就冲到镇南王府把姚峰塞进马车带走了。 京城姚家又开始了一片哭声。 临走之前皇上看着安南说到:“安南颇有朕年轻时的风范。”
不费一兵一卒把人的后路都堵死还得了赏赐的安南高高兴兴的回宫数银子。 几家欢喜几家愁,宴席散尽,姚皇后脸色格外阴沉。 “母后,姚峰真是不吉?”
姚皇后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已经吉不吉了。”
姚皇后叹了口气,姚峰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己二哥的独子,更何况还是为安南挑选的驸马,姚皇后给姚峰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 皇宫的围墙露着风,市井的传言流到了姚家高墙里,后宫的守卫带着刺,姚家的条子再也塞不进去。 安南被陈首辅请出宫。 原文里陈首辅是个独善其身的人,跟安南从未有过接触,坐在马车上,安南唤来了影卫:“北域可有消息传来?”
“派人跟着姚峰,切不可让人死了。”
“回公主,北域一切安然无恙。”
首辅姚家,一阵寒暄后,安南被请进了后院。 陈首辅家中简单,只有两儿一女,并不偏房妾室。 于公,安南尊敬这个为天下的首辅;为私,安南敬仰他清正廉洁的品德。 陈依阳是太傅嫡女,身上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的柔软,弹得一手好琴,只是眉间带着一种愁容。 安南欣赏着美人打趣道:“这位怕是本宫未来嫂嫂吧。”
陈依阳露出勉强的笑:“公主说笑了。”
上了年纪的陈夫人跪在了安南身前:“公主,今日斗胆请公主下榻,实在是没办法了。”
安南在母女俩的身上来回看着:“哦,说来本宫听听。”
原文中陈依阳是名扬天下被陛下称赞过的才女,只等着时间到嫁给太子,可惜美人薄命,太子妃之位没做多久便香消玉殒。陈首辅把女儿去世的怒火都发在太子身上,首辅倒戈三皇子为太子登基造成了很大麻烦,安南曾为此埋怨过陈依阳。 而今陈依阳吐息正常,脚步沉稳,看不出是有重病在身,难道有隐情。 “公主殿下,臣女家庭简单,得幸在父母齐全家庭教导长大,父亲开蒙,母亲劝导,夫子教导,也曾随着父亲去过江南,骑过马,爬过大山淌过河。”
安南翻了个白眼:“行了,知道你文采好不用显摆了,也别说本宫没见识过的东西了。”
陈依阳脸色有些尴尬,在母亲的鼓励下接着说到:“臣女羡慕父母般的感情,太子提亲时变成说过他心意在我身上,即便日后为了天下选妃,他也会敬重我爱护我。”
陈依阳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但是太子骗我,他跟承平县主有了首尾,他就是看中我父亲的权势。”
“他不爱我。”
陈依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对太子情根深重,安南怜惜美人,跟着痛骂渣男:“姐姐倒也不必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天下男人这般多,这个不行换一个就是了。”
陈夫人看安南语气淡然,想着后宫发生的那些事壮着胆子说道:“安南公主求您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后宫是吃人的地方,依阳进去活不长的。”
“臣妾知道公主心善,只要能解除婚约,陈家便是为您当牛做马也成。”
安南笑了:“这事首辅大人可是知晓。”
“回公主,臣妾家中儿女婚事都是臣妾做主。老爷若不是无法悔婚也不会请公主过来。”
安南没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切还能有今天的回报。还真是碰巧了。 安南扶起陈夫人:“本宫年纪虽小,但也见过许多事。本宫平生最看不得那些想方设法吸女方血的男人。”
“只是不知,夫人、姐姐可知太子真正的心上人。”
陈依阳摇摇头:“没有,太子他一心只顾稳定自己的权力,从未听闻他跟某个女子走的近。”
安南轻笑,心里骂了句傻瓜:“本宫昨日就该打的重一点,好为姐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