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摸,我也要摸”小杨子也凑了上来。手里不停比划着,被徐平安一巴掌给拍开。“好了好了,准备一下,我带你们去看房。”
徐平安吩咐两人收拾一下,便准备出去,至于昨天那个不长眼的,相信已经坟头草三尺高了。走出宫墙,小杨子一脸好奇。昨日那些景象却是不见了,街上人来人往。“快看,安公公!”
“安公公在这里!”
路边百姓大喊,纷纷惊喜异常。在一看,路边都是张贴他的画像。“感谢安公公,你真是个好太监呐!”
“好阉贼,好阉贼!”
原来是这些百姓知道谁让他们可以当街在路上走路。有时候他们只是想被当个人,而是牲畜!“咳咳咳,低调!”
而城里这些只是那些世家划分的三六九等,周武帝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但奈何,这些人都来劝谏,或许是还有良知,又或是为民,曹无伤却先行提出。几人来到牙行,那老板立马跑了出来。“安公公大驾!来来来,安公公,小人这里有几处宅子,却是绝好的位置,您看中那一套,小人做主,直接送您。”
看着老板那模样,虽然徐平安很想答应,但奈何,他那眼神里总感觉是渴望。徐平安挥手摆了摆,表示并不需要。“来,就这离皇城近的一套吧。”
那老板此刻却变了脸色。“怎么,送我都不要,现在想买这套都不行?”
“实不相瞒,安公公,这套宅子是诡屋啊!”
徐平安笑了,这年头穷都不怕,还怕诡?诡比穷可怕吗?诡屋好,诡屋便宜啊!“就这间了!”
其实徐平安并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间离皇宫近的,这样才方便私会,不是,伺候娘娘们。“好,既然公公不怕,那小人就斗胆陪公公去了。”
几人上路才发现,这间宅院,离皇宫只有几墙之隔,上面偌大的一个林府,好似剑劈斧削。“这宅子,好像是采光不好哈。”
徐平安走近才发现,这宅子阴气森森,府宅里还有白色的纸钱。“这宅子死过不少人啊!”
“是,安公公好见识!”
“这宅子起码几千两啊!”
“是,安公公说高了。”
“那里,那里是不是死过人!”
徐平安突然指向那处歪脖子树,吓那掌柜一跳。“安,安公公,您看见什么了?”
掌柜琢磨着,也没听说,太监还有阴阳眼啊?他们不是阴阳人吗?“安,安,安哥,好像是有个人。”
小扬子也说道,结结巴巴的,真跟看见什么一样。倒是小汪子一脸不在意,但很快,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是的,安哥,那里好像确实有个人。”
“安,安公公,这宅子送你了,我不要钱了,明天你找我去府衙做凭证吧,我先走了。”
说完那掌柜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后面的影子一直追着他,越来越远。“怎么,你们二人,真和看见什么一样,哈哈哈,演的不错啊!”
徐平安咂巴着嘴,这两人与他默契真是越来越好了。随着小汪子手指的方向,他看见那处大宅,却是有个影子晃来晃去。“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我家宅子里!”
徐平安一马当先,只是手却摸向腰间的匕首,好像那样能多几分安全感。走近才发现,不过是一条白色绫带,挂在房檐上,飘呀飘呀。“这是什么?”
徐平安一把拉下,上面已经发黑的血字,仍旧透露出原主的不甘。“夏主误国,以身殉道,虽死,林氏不悔。”
林宅,林家!徐平安想了起来,在他幼时,朝中有位大臣,也是他父亲的老师,对他也很和蔼。只是后来听说告老还乡,他儿子女儿留在帝都,只是在军中,常年不得见。后来周朝打来,他儿子战死,那个老者也在朝堂之上,被众人诬陷,他只大笑,一头撞倒在柱上。他的女儿,却也再没有听闻。“走吧,我们把宅子好好打扫一下,有人也不怕,都是自己人,哈哈哈。”
笑着笑着,徐平安眼边却闪过一丝亮光。“好哦,我们有新家咯!”
小杨子开心大喊,有吃有住,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小安子,我们还会回去吗?”
“回哪儿去?”
“回那个又脏又臭的太监坊啊!”
“不会了,不会再回去了。”
“可是我们的被子没拿。”
“明天买新的。”
“小安子,谢谢你。”
趁着余晖,他们走进客栈,小杨子跟在后面,脸上一脸满足。小汪子也冷着脸,难得没有和小杨子吵架。徐平安知道,小扬子其实知道很多,但是他从来不说,他一直都是小杨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杨子。“安哥,如果有一天你要死了,我替你去死!”
“你个傻子,说这么晦气的话干嘛。”
两人的背影越来越像,逐渐重叠。宫中,尚书房内。“小安子呢?出宫了?”
“回陛下,是的,安公公最近出宫有些勤了。”
“不用理会,做好你该做的。”
周武帝只是问了一句,便没有再提,而王公公的仇恨又多了一分。“回禀陛下,安公公在宫外买了住宅。”
“哦,是吗?倒是我忘了,赐他一所宅院,罢了罢了,到时候多赏他些银子便是,你莫不是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宫外恐怕也有几处宅子吧?”
王公公低着头,不敢应声。“他买的哪出宅子?”
“陛下,是前朝林府。”
“那个老头儿啊,当年出使周朝朕还见过,不错不错,忠义之士,倒是一处好宅子。”
“可是,陛下,那是前朝的……”周武帝静静看着,王公公的话语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安静到没有声响。许久,才响起周武帝翻奏折的声音。啪。出了尚书房,王公公给了自己一耳光。“陛下,我对你忠心耿耿,为什么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啊,陛下!”
作为臣子,你可以劝谏,但君王,可以不接受劝谏,你若反驳,那就是叛逆!可笑王公公这都不明白,这些年却是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