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这个池塘,她便想栽种那满塘莲花,好收获莲藕与莲子。可惜后来战事忙乱,他喜欢大发雷霆,再也没有跟她一起赏过荷花,最后一次他抱着白发苍苍的她看了场荷花。然后她死在了那个冬天,也算吃了那年的莲子,只是她说好苦。“小子,让开,我来!”
白无痕一震,银甲就卸了下来,也不顾里面白色的丝绸内衣。往塘中跳去。塘里并不深,只是多淤泥,如此才有好荷花。“如何,老将军,有了吗?”
看着老头儿玩得开心,他都想下去,但他一准备下去,老头儿就瞪着他。真小气,徐平安暗暗想到。渐渐他手里多了一大捧的莲蓬。徐平安赶忙过去接了过来,自他到这里来,还从未尝过,也不知道与后世相比,有哪些不一样。“来,老头儿,你先吃。”
徐平安剥了一个莲子,递给老头儿,却是没注意老头儿眼角的泪光。“不错,不愧是老夫亲手摘的,就是脆甜,走吧,还要打扫庭院呢。”
“谁?我嘛?我不是来当苦力的啊!”
徐平安满脸无奈,他可不想被抓苦力。白无痕看着徐平安的背影,心里却是想着,大好的儿郎,却是做了阉人。“行吧,走吧,老头儿,愣着干嘛。”
“我在想,宫中谁教你的礼仪,如此粗犷,怎么活下来的。”
徐平安闭口无言,教她礼仪的那个嬷嬷早就死在当初国破了。“好了好了,别多想了,哈哈哈,老夫只是替你可惜罢了,若是男儿,你定可封侯拜相。”
白无痕就那样盯着徐平安,是的,只要他愿意,他的儿子定可以封侯拜相,可他没有儿子,或者说愿意当他儿子的有很多。“一笑轻王侯,走吧,老头儿,我无求。”
徐平安落落大方,倒是让老头儿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徐平安的确一笑轻王侯,他的目标可从来都是那个位置。“你真的不感兴趣?”
“老头儿,你老了!”
白无痕沉默了一下,是啊,他老了,他能护他多久,还是别掺和进来得好。“老头儿,我的意思是,我要拿,何必你给呢!”
徐平安连忙解释道,他也怕这个豪爽的老头儿自己抑郁了。白无痕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下巴的胡须,看了徐平安,那笑出来的褶皱却掩盖不了。好一个太监,世上男儿都该有此气魄才是,前怕狼,后怕虎,他大周的男儿,还比不过一个阉人!“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去当公公吗。”
难得白无痕终究是忍不住了,好声好气地问道,他实在好奇,如此深厚内力,哪里是那些公公可以比的,为什么就要当个宦官呢。“小时候,家里穷,之后进了宫,翻到一本功法,练了起来,然后就莫名其妙这样了。”
这话也没错,的确莫名其妙,他也的确宫里长大,只是此宫非彼宫,他也没自宫不是吗。“唉,可惜了,你是没早点遇见老夫。”
“老头儿,急什么,让你吃惊的多着呢。”
随后老头儿带着徐平安打扫起来。这庭院太大,他们一时半会也只是收拾出来两个房间,问老头儿还有谁,他也就笑笑不说话。“白将军,该出发了,等下你可不要跟我太客气了哈。”
“小白脸儿,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两人纵马赶往宫里。门卫直接放两人进入,还远远对白无痕行了一礼,这也让徐平安知道,白无痕的影响力。“走吧,一起进殿。”
老远就看见王公公在殿外等着二人。“你这阉贼,还不通传!”
徐平安算是知道,这老头儿对他已经很客气了。此刻周武帝还刚刚问完路上几个士兵。“你们说,他们二人关系不好,还一路吵架?”
几个士兵暗暗低头,皆回答说是,偷偷互相看了一眼。正好白无痕在宫外,周武帝也没有多问,放几人走了。“宣白将军,安监军进殿。”
白无痕也是一愣,看着徐平安盯着他满脸笑意才知道,这小子一直瞒着他,还让他态度差点什么意思。“白爱卿,你回来了!朕,想死你了!”
周武帝演得浮夸,本以为白无痕不做回应,没想到他更浮夸。“启禀陛下,臣,日思夜想陛下!臣终于回来了啊!”
徐平安嘴角抽抽,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一旁王公公却没有多言,就那样低着头,这个白将军,他不敢得罪,打死他,都没办法。“安爱卿一路辛苦了,好,不愧是朕的好儿郎。”
白无痕看了一眼徐平安,再看他裤裆,确实是一个好,儿郎啊!“来人,赐甲!”
周武帝大手一挥,两个公公抬着一副盔甲走了进来。通体乌黑,却不失霸气,这是想热死我啊,徐平安内心暗暗想到。“怎么样,这副盔甲,霸气嘛,这是朕特意找大师为你锻造的百炼甲!”
徐平安伸手抚摸,暗用内力,的确,戳不破,但是若加持内力于兵刃,恐怕分分钟就能击破。“去吧,安爱卿,朕看你跃跃欲试,快去,试试吧!”
实际上是周武帝想看徐平安穿着这身盔甲罢了。片刻后,徐平安着甲走了出来,一米八几的身姿,再加上那俊美的面容,显得宛若天神下凡。“可惜,爱卿你太俊美了,倒是朕的疏忽。”
随后向王伴伴说了什么,只见其外拿出一副面甲。“这个,简直是绝配了。”
一个全铁半脸面具,出现在徐平安面前,徐平安伸手一摸,稍微感受了一下上边的触感就知道,这就是陨铁面具!现在还要戴在脸上,完了,他要毁容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辐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