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不过,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理会旁边铁青着脸看着他的芈文。而对岸,还有十三四万的楚军,不知所措。没办法,将领都被冲走了,一些小兵在后面,此刻已经懵了。“你到底想如何!”
芈英对徐平安吼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我又不是君子,小人一点怎么了,再说,这跟我大周有什么关系,是你们有违天和!”
“你,你胡说!”
虽然明知道徐平安说的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巨浪。他们难道真的犯了天谴?“你们胡说!我们探子已经打探过,你们少了近万人!肯定是你们,肯定是你们!”
徐平安看着眼前几个明白人,却是没有说话。白无痕挥手,将他们束缚起来,但是没有多说,现在还是贵族时代,两军打仗,不杀贵族。徐平安却不这样想。“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反正巨浪滔天,谁知道死了多少。”
徐平安一脸无所谓道。白无痕也看出来了,徐平安缺少什么。那是敬畏,对天地,对自然,对皇权的敬畏。这种人要么成龙,要么成土。“都依你吧。”
白无痕只是淡淡一句,就转身离去。夜晚,周军之内,举军欢庆,而对岸如败家之犬,已经散去,相信很快楚王就会得到消息。“怎么样,你想好投降了吗?”
徐平安淡淡道。芈英面无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刺骨,想要挖他血肉一般。“别看了,你们活不过今晚。”
外面将士喝得酩酊大醉,好似晕倒过去。“抱歉,美女。”
“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是太监啊!”
“混账,你们周国会遭到诸国围攻的!”
“你们死于洪水,死于天罚,与我什么关系。”
血腥之气传了出去。第二天,全军依旧无事一样,只是多了几个人头。“记住,他们是淹死的!”
徐平安没有多说,他相信士兵都有数,士卒也都敬畏地看着他,是的,他们隐约猜了出来,大胜归来,没有死人就是最好的。有许多将士都在胳膊系着丝绸,随风飘扬在空中。“全军开拔,回朝!”
徐平安依旧骑着马一马当先。他脑海里也浮现当日滔天巨浪的场景,无数士卒挣扎,可是他看着眼前的将士们欢声笑语的模样,感觉一切都值得。“走了,等回去,让陛下请三军喝酒!”
“安监军威武,安监军威武!”
“你心里有悔?”
“有愧,但无悔?”
“你小子有种啊!”
白无痕感慨道,一代新人胜旧人,看来他这个大将军,还得为他保驾护航啊。楚国这边得到命令,首先就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朕的大军,被洪水冲走了?朕的英儿没了?”
“是的,陛下,这是天罚啊!”
“来人,把他推下去,斩了!妖言惑众!”
朝堂之上,众臣一言不发。“好,好,好,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诸大臣支支吾吾,生怕找到自己头上。“启奏陛下,大兴军事,劳财伤命,此乃天罚!”
“启奏陛下,此乃天罚之!”
殿堂上,一位王爷,默不作声。他是芈文的父亲,一个小王爷,想起他出去说过的话。“我不需要你的王位,你就留给我大哥吧,我会自己封侯封王!”
芈姓多壮士,凯歌以酬志。多少不归客,埋骨葬尸池。朝臣退散后,楚王来到后殿。手上是一副女红。“芈英公主偏爱武事,从不好女红!”
这是教导她的嬷嬷所说,但她还是给她的父皇,刺绣了一副鸳鸯图,虽然有点像野鸭子。“英儿,我就说,女孩子家家,打什么仗嘛?现在父皇看不到你了。”
楚王好似衰老数十岁。背也佝偻许多,但眼神里仇恨越来越深。“朕定要,血债血偿!”
周军大捷,已经八百里加急,但大军却还在缓缓归朝的路上。“白将军,要我说啊,这打仗不苦,这行军才苦,这都半个月了,还有一个月!”
徐平安躺在身后的马车上,至于这马车,则是他命人砍树削成的,轮子都不齐整,还好前面是两匹马,才能带动。“苦什么,当年老夫哪里有你这么轻松,你小子,这个样子,必定会被弹劾!”
“谁敢!”
徐平安大吼一声,旁边没人敢直视于他。白无痕也只得苦笑,随即坐上徐平安的马车。“你这马车,一路颠簸,你受得了?”
“如何受不了,比马背上屁股疼好得多!”
话虽如此,可徐平安只感觉背上都快被颠散架了。“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闲来无事,两人居然在马车上下起了棋,看见围棋被徐平安下得奇奇怪怪,倒也引起了他的兴趣。而这正是他所想的,古代五子棋!“你小子,围棋本来就是两军对阵,你却下得不伦不类。”
话是这么说,但白无痕依旧乐在其中,两人杀得一来一回,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