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家的总管,抄家的安阎王。”
小儿街边传唱,短短一月,徐平安的大名城内皆知晓。“话说这安总管,那是小儿止啼,闻风丧胆!”
“那一日,徐大人一家老小,血流成河,这府内挖地三尺,不见寸草,拆家都尉,破府阎王,这安……”茶馆内,一白须老头儿,惊堂木一响,其他众人皆惊,这糟老头是真的胆大,敢在城内網议安都尉。果然,须臾片刻便有黑袍锦衣来此,为首那人却是城内一霸王,平日为非作歹,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锦衣卫一都卫。“老头儿,你事犯了,走一趟吧?”
那老头原本就发白的脸色如今竟是蜡黄加惨白,两眼一黑,准备昏倒,但这些人可都是城内混不吝的富家哥儿,哪里管那么多。“怎么,现在装晕,走吧,还有这茶馆内的各位,请进诏狱一趟吧!”
那都卫手持一唐刀,挥舞间茶馆的桌椅没有一个得以幸免。“不,你们这帮走狗,鹰犬,迟早会遭报应的!”
老头死命嘶吼,显然不会造成影响。“多谢安公公,哈哈哈哈,多谢安公公管教犬子啊。”
“是啊是啊,感谢安公公管教犬子,犬子无能,还是感谢安公公的栽培。”
自从组建锦衣卫,城中祸害大多变成抄家灭族的狠人。自然不会在城内为害一方,至于什么手段,全靠了魏观序的传销。他们大多衣食无忧,但是却不能追求,文不成武不就,只能牵狗遛弯,打打秋风了。但是徐平安给他们指了一条路,锦衣不夜行,朝中为官差。这等身份,不止给了他们心理上的满足,更是对于其他身份认差的转变。徐平安只不过借他们的势罢了。“无须客气,我看各位大人家公子都是人才,不去为政一方都可惜了。”
“哈哈哈哈,还是安公公会说话呀。”
徐平安一一行礼后便去见了周武帝。周武帝一张老脸一直笑着,什么波澜不惊,你要是能在一个月内为国库增加几千万两白银,你就是爹!“来了啊!安公公!如何?最近可有收获?”
“陛下,我发现城东的玉家,还有商家,都可能有贼寇!”
徐平安张口就来,实际上是这两家对他动手罢了,虽然是小毛贼,但是这是挑衅啊。能忍嘛?以前的小安子或许能,现在的安都督,那就不能忍了。徐平安并没有选择直接去,不然不就是挟私报复嘛,现在不一样,请命圣上,那就是光明正大查处了。“你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周武帝并没有说太多,但徐平安明白,现在他还需要他,自然会为他撑腰。不过哪天万一不需要了,那就不知道了。“我去了,陛下。”
周武帝挥挥手,继续查看账单。“陛下,您这样信任安公公,可否有问题?”
王公公跳了出来,他只是单纯疑惑,这样信任一个太监,真的是一个皇帝该做的吗?周武帝没有多说,而是查看手里的账单,他也没有义务向一个看不清的太监说太多。周武帝举起茶杯,示意王公公往里面倒水。很快水满了出来,但是周武帝没有示意停下,渐渐水漫了出来。而周武帝只是看着。渐渐茶壶干了,王公公急得满头大汗。“这就是你与安公公的区别,他从来不盲目,而你,只是听我吩咐。”
王公公笑了笑,是的他只会听吩咐,这就够了。“走吧走吧,你先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周武帝示意其出去,随后房内一阵响声,却是出现一个密室,周武帝消失其中。徐平安带着一队权贵,抄家另一队权贵。虽然有世家识破,但是明显不在意,毕竟他们家族中的废人待在一起,能有什么意义呢。徐平安没有多说,而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阵威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那个家族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而是像羊群混入狼群一样。“请拿出你们平时的态度来面对我们。”
“我们家族正直和善,远近闻名,你这阉贼,不要污蔑我们!”
徐平安扔过一张纸,上面全是罪证。武帝三年,奸杀清远乡农家妇女,灭其全家。武帝十年,陷害忠良。……上面白纸黑字一清二楚。“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明明都处理很干净啊!再说了,我们在饥荒时收留多少人,散粮多少人,救了多少人,你们能数清吗?凭什么就这样处理我们!”
“一码归一码,我可以留你们家一个活口啊,那只狗怎么样?”
徐平安指着角落一只狗,对着他们说道。眼里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怎么,不服气嘛?”
“不敢,大人,此事,没得商量?”
“上面的意思。”
徐平安眯着眼,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对他的家产感兴趣罢了。“上面,就如此无情吗?”
“天道至公!”
一声杀过后,这个家族,就埋在了历史尘埃。而后家族的坊市,却都留给了其他世家,徐平安也无奈,一群疯狗,只能丢点骨头,下次长肥了再收。徐平安已经可以想象,周武帝那老狐狸般的笑脸。“走吧,收队。”
为首那个世家纨绔,不敢反驳,他不是没看过,来到这里反抗的,他是真挥刀啊。一刀下去,一人头就飞上天空,那人头的眼睛还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干嘛愣着,跟上啊!”
锦衣所在,群民退避,世家禁行。其实徐平安也不明白,那些平民有什么害怕,你要什么没什么,杀你卖肉不成?而那些平民,大多则是愚民,被世家所蒙骗,跟着世家开口,自己浑然不知,最大的敌人是谁。徐平安也懒得多解释,畏惧就畏惧吧,总好过莫名其妙出来挑衅他的好。自他威名一出,城内就连国公府都要害怕,骂名大过恩情,所有人都忘了,是他带领周国战胜楚国,是他让如今百姓得以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