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施雷瓦斯。”
回到警局后,马库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帕海克警探道歉:“我搞砸了——我去喝咖啡了,然后——”
“她摆脱了手铐并逃跑了。”施雷瓦斯将松开的手铐举了起来,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是——下次我们要格外小心,好吗?”
“你说对了。这完全是我的错。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马库斯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从格洛丽亚那里拿回来的文件递了过去:“这里,她试图拿走这些。”
“案件文件?”
什雷瓦斯点点头,接过文件,摊在办公桌上:“这些是紧急抢修小组的。”
“她可能想用它做什么?”
马库斯问道。
“不知道——但我认为没什么好处。”施雷瓦斯叹了口气:“我认为可以肯定地说,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获取这些文件。也许她是那些八卦专栏作家或记者之一。这起案件相当引人注目,但船长向媒体透露的信息非常有限。如果她真的是其中之一,那么我们可能会在明天的新闻中看到这些文件中的一些细节。”
“操——那个——我很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道歉,我们去告诉队长吧,我们可以想办法。”
“让我来吧。”
马库斯立刻拿出手机:“我去报案。这个烂摊子就交给我吧。”
“她有说什么吗?”
在马库斯拨打队长的电话之前,施雷瓦斯查看了那些撕碎的文件上剩余的内容和页码后问道。
“她提到了一些事情,已经快15年了。”马库斯耸耸肩:“她说我们应该小心,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不管什么意思。”
然后二话没说,就给高队长打了电话,按照平常的惯例,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和家人一起吃晚饭。
“什么,蔡?”柯队长的声音听上去很清楚,对于这个时候被叫来他不太高兴。
“队长您好,非常抱歉这个时间打扰您,但是我有件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您。”马库斯已经预料到会在电话里被骂。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高队长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很不爽,但并没有说太多难听的话,只是让他把可能泄露的情况写一份报告,早上第一时间送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很快。他说什么?当马库斯回到办公桌前时,什雷瓦斯问他。 “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写一份关于可能泄露的内容的报告并将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马库斯耸耸肩:“我不知道——这很奇怪,通常他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到愤怒。还记得那次一名警官对媒体说错话吗?”
“是的,我记得。”
什雷瓦斯点点头:“我想他可能预料到有一天它会被泄露。但我不知道 - 实际上其他辖区预计也会在某个时间与我们一起开始处理此案。所以我猜他正在公关方面计划一些事情……”
“……好吧,呃。”马库斯摇摇头。
“现在,在你回家之前,请告诉我你的想法——”施雷瓦斯犹豫了一下,指着办公桌上的一些撕破的文件,显然他刚刚打印出了文件的完整版本:“再说一次,请,你知道我问这些问题是为了案子——” “这是关于 15 年的事情吧?说吧,什么事?”马库斯点点头,打断了施雷瓦斯的话。
“好的谢谢。”施雷瓦斯叹了口气:“首先——你调查过吗?就像——就像船是怎么沉没的?那些被困者的其他亲属怎么样了?”
“是的,我有。我想 - 我在第二年就开始研究它,也许在第三年也做了一些研究。从那以后,市议会的人每年都会来我家三四次,警告我和我父亲。”
马库斯耸耸肩:“老实说,我什至可以当侦探,这让我感到惊讶。”
“好的。这有点令人期待。”
施雷瓦斯点点头,挠着下巴:“那么,你认识那些正在挖掘这件事的亲戚吗?”
“你认为这可能是心烦意乱的亲戚的某种报复阴谋?”
马库斯皱着眉头问道:“这……呃,这也不是不可能。五周年纪念日的抗议活动相当暴力。尤其是那些居住在东南区的人们仍然保留着那些纪念他们与城市特工和警察战斗的祭坛和寺庙。”
“是的,这座城市的人们为了更少的钱犯下了可怕的暴行。”
什雷瓦斯点点头:“水草、水,所有的一切——都有点指向那个方向。这一切都非常引人注目——就像有人试图发送一条消息。”
“但我们仍然不知道为什么。”
马库斯拉出文件,上面有水草和烂脚的照片:“这个——我们对此没有任何解释——我们收到弗莱明斯博士和凯文的消息了吗?”
“一心一意。”
什雷瓦斯摇摇头:“现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受害者中没有任何已知的敌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只有一个人,一个人没有出现,错过了值班时间。”
马库斯点点头:“我会派一些警员去跟他核实一下,他可能是我们唯一有意义的线索。”
“我在我们的数据库中查找了他的名字,没有前科,没有记录,只有几张停车罚单,仅此而已。所以我们不太可能在那里找到任何东西。”
施雷瓦斯叹了口气:“而且我担心,如果这确实是有人试图传递某种信息,他们会再次这样做。”
“希望不是那样。”
马库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夹克:“如果您需要我帮忙做其他事情,请告诉我。我需要回去开始写报告。”
“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有一个问题。”
施雷瓦斯在案件卷宗的重印页上贴了几张便利贴,直视着马库斯的眼睛:“你当时就在现场,而且你是事件中少数幸存者之一。你是否知道还有其他幸存者?”
马库斯的手指紧紧握紧,然后松开,然后他说:“不,我不知道。我不太记得,你知道。那时我只有15、16岁,我就失去了母亲。”
“明白了。”
什雷瓦斯拍拍马库斯的肩膀:“抱歉。”
“没问题。明天见。”
马库斯带着疲倦的微笑点点头。
天色已晚,苍白的月色已经将光辉洒满了整个毒城。不知为何,下车的时候,马库斯就感觉到了一种不自然的寒冷和阴郁感。行人穿着比平常更多的衣服,街道上弥漫着火和灰烬的味道。当他检查路边的几堆骨灰时,他发现这些骨灰都是由纸人和当地牧师用来制作护身符的同类物品制成的,例如纸钱、纸衣服和纸玩具。作为对死者的祭品。这些迹象表明人们正在举行纪念仪式,大概是为了那些在阿秋湖沉没游轮中丧生的人。 这次他进了公寓,并没有发现父亲睡在沙发上。相反,他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食物味,并听到了微弱的嗡嗡声。 “爸爸?”马库斯一边走进厨房一边问道。二手餐桌旁边坐着他的父亲,穿着干净的灰色衬衫,他已经好几年没穿过了。他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刮胡子、剪头发的。而且从气味和桌上的盘子来看,他似乎也已经做饭了。
“嘿儿子,欢迎回来。”艾尔文对儿子笑了笑,有些紧张地指着桌上的食物:“我希望你饿了。我做了鸡蛋、炒蔬菜,就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做。”
“谢谢……爸爸……”马库斯坐下时还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场合?”
“哦!爸爸就不能给孩子做饭吗?”
“是的,我很感激。相信我。但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做了。”
马库斯试图不提及已经过去了多久,但炒鸡蛋上的烧痕和干燥的蔬菜已经足够明显地提醒人们了。
“是啊,是啊,我的错。我的错。”艾尔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举起沾有几个红点和创可贴的双手:“我猜我还没练习过。还需要一些时间。”
马库斯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鸡蛋放进嘴里——还不错,有点淡,他记得父亲做饭时经常这样做。 “爸爸,是什么让你有心情做饭?”
马库斯赞同地点点头,拿起一些蔬菜:“你知道,街边熟食店肯定没有这些。”
“哈!稍后再问。”
埃尔文摆摆手:“今天过得怎么样?工作怎么样?”
“你知道,老样子,老样子。”
马库斯耸耸肩:“只是处理一些案例,没什么特别的——”
“我之前梦到过你妈妈。”埃尔文打断了马库斯的话,脸上挂满了笑容。
“你梦见她了?”马库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
“是的!是的!”埃尔文的肩膀和手臂因兴奋和紧张而颤抖:“而且 - 感觉非常真实,非常温暖和平静 - 非常 - 我感到非常非常高兴。”
“嗯……那很好,爸爸。”
马库斯笑着走到冰箱前,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真是太好了。事实上,很棒。”
“儿子,你介意洗碗吗?”
埃尔文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我觉得累了,所以我要早点睡觉了。从几年前开始,我想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希望我能再次遇到你妈妈。”
“那——听起来不错。”
马库斯点点头,但脸上几乎看不见皱眉:“祝你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