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苍老的双眼望着黑茫茫的四周,叹了口气:“做了就要承认。”
两道模糊的影子,缓缓接近老人。王成高度戒备,双眼盯着这两道影子的一举一动,特别是盯住他们的双腿以及双手。一旦看见他们的四肢发力,他手中的柳叶飞刀,将毫不犹豫地射出。“师傅!”
季青压低声音,跪在老人的面前。老人老泪纵横,摇头说:“你们为何一错再错啊?”
他修为被废,此生的精神寄托就在徒儿身上,万没有想到,徒弟竟会做这种事情。“扫青,为何不跪下?”
刘峰走上前来,戒备地看着扫青。“我不甘!”
扫青瞪着刘峰,“我们只是去捕捉蛮兽,根本就没有做其他事,是王成,把我们拉入深渊!”
他浑身杀气重重,他知道,王成就在附近。正是因为王成在,他和季青才不得不走出来认错,否则的话,他两人怎么可能会屈服?“动机不纯,就有这种结果!”
刘峰哼了一声,“一开始,你们带着文纪去小风山出口,早已经准备把他当做诱饵了是吧?”
扫青以及季青不语。老人深深叹气:“你们啊……”他摇头,失望至极。扫青忽然咆哮起来:“王成,都是你害的!”
站在院墙上,王成的眉头一皱,视线刚刚转移到扫青身上,让他心惊的一幕出现。扫青咆哮的那一刻,季青忽然暴起,手中长剑,抹向老人。老人唉声叹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或者说,他就算是反应过来,也没能力应付。“声东击西?”
王成冷冷一哼,手中的柳叶飞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季青甩去。“砰!”
飞刀险之又险地从老人的身前扫过,穿透过季青的胸口,落在地面。敏感的战斗意识,让王成惊险地完成了这完美的一刀。刘峰反应过来,上前一脚把季青踢开,戒备扫青。扫青吃了一惊:“反应这么快?”
这是他们的计划,之前季青制定的计划。趁着扫青咆哮吸引众人眼球时,季青暴起,要挟师傅。这样一来,他们才能反击刘峰和王成。不过,他们低估了王成的手段。王成落地,走进扫青,冷淡地说:“执迷不悟,你们越陷越深!”
老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地面上惨哼的季青,擦了擦眼泪说:“真要杀为师?”
“徒弟不肖,任由师傅处罚!”
扫青心狠手辣,出手果断,但也认得清现状。他与季青,无法翻身。扫青跪在地上,低着头,再不发一语。“林儿呢?”
老人颤抖着嘴唇问。“死了,被我和季青杀的。”
扫青供认不讳。老人的身体一颤,就要往后倒,刘峰上前扶住。“他……他才十二岁啊!”
老人痛心疾首地喊了一声。“王成,我和你拼了!”
季青口吐鲜血,持剑冲向王成。王成冷冷地看着他冲过来,拔出身后长剑……“不要!”
老人颤抖地伸出手,颤声说。王成迟疑了一下,后退,剑柄砸在季青的后背。季青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鲜血流了一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成见老人心有不忍,便提醒,“前辈,当年你也是一名强者,很清楚我说的这些话。”
“扫青,把事实一一道来,不要糊弄我!”
扫青低着头,流着泪,把一件件让老人心惊的事情说了出来。季青和扫青两人,预祝水师兄进入内门,准备抓捕一只凡体五重蛮兽,以没权没势的门派弟子文纪作为诱饵……在小风镇疗伤,同时寻找王成。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不料被刘峰和张林发现……到现在,他们还准备灭了刘峰以及师傅。述说的这个过程,风烛残年的老人,差点几次晕厥过去。王成叹了口气,长剑入鞘,凄凉地看着这一切。“扫青,你可知道,在你出卖文纪的上一个瞬间,我本来是准备出手,救出兽口下的季青。”
扫青双眼睁大,他愤怒地盯着王成:“借我们的力,斩杀鬼兽,好狠毒的手段啊!”
“无意间相遇,那是无奈之举。你们杀了文纪,还想杀我,这就是你们一错再错的原因。”
王成冷冷地说。老人摇头:“杀了文纪,如果你们肯磕头认错,为师又怎么舍得你们被门派惩罚啊?”
“财迷心窍驱使了他们。”
刘峰面无表情地说。季青躺在地上,过不久死去。扫青低着头,任由老人教训教导,流着泪……这一夜,对于老人来说,是不眠之夜。凌晨三点左右。扫青被捆在屋内的大厅,季青平躺在地上,用棉被盖住了全身。老人坐在首座上,一语不发,神色沧桑。王成坐在下首,见刘峰找回张林的尸体,他转头看向老人:“刘峰跟你说过,给我的报酬……”老人对王成并没有好感。因为,之所以发生这个悲剧,王成在前面有主导因素,虽然是无意为之,但终究还是由他引发……冷淡地看了一眼王成,站起来,往里屋走去。不过一会,老人拿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他不得不拿,在场的人,没人能制服王成之怒。他递给王成:“超凡石一颗,本是准备留给扫青和季青疗伤之用,现在反倒给了你!”
扫青听到这句话,师徒之情涌现,哭了出来。王成打开木盒一看,双眼发亮。他起身,对老人和刘峰拱了拱手:“告辞!”
刘峰安置好尸体,他迟疑了一下说:“王成,我们的交易,似乎还没有完成吧?”
他与王成的交易内容中有一项,那就是救出师傅,并且安全护送他们回到双丰门派。“你的师父不肯!”
王成转头扫了一眼老人,转身离去。刘峰再没多说。“峰儿,天一亮就出发,前往双丰城。”
“大师兄的背景不简单,这样一去,只怕……”老人看向扫青,平稳下心情,冷淡开口:“可有知错的觉悟?”
“师傅,徒儿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他咬着牙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