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扰到太后休息,沈离和楚云阳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李麽麽在里面守着。到了外面,楚云阳轻咳了一声,“走吧!本公主带你出去逛逛。”
沈离看了她一眼,直接开口说道,“公主有事儿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特意叫我出去。”
楚云阳皱眉,一脸不悦,“让你出去就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说完,便率先朝外面走出。沈离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楚云阳今天真的很反常啊!自己之前好像跟她没什么交集吧?不对!有一次!沈离突然想起,有次在御花园遇到过她,当时还给了她药!不过,那次她是男儿身,样貌也和现在不一样?按理说,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儿发生,沈离还是示意侯在外面的青云跟着一起。楚云阳在前面走了一段,见沈离没跟上,便停了下来。“你能不能快点!”
沈离扫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无语又有些冷漠。后面的路,两人沉默着并肩而行,来到御花园的一处亭子。这处亭子位于湖中心,而且只有一条路能通到亭子里,可以避免有其他人在旁边偷听,很适合谈事儿!亭子里摆着一些茶水糕点,两人刚坐下来,楚云阳就秉退了所有近身伺候的宫女,然后又看着沈离道。“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
沈离顿了顿,抬手示意青云退下。等亭子里只有她们两人后,楚云阳才一改常态,伸出手腕,紧张的看着自己。沈离这才明白,她这是想让自己给她把脉?她的身体状况,沈离早就知晓,但不能让她知道,三指搭在她的腕上。片刻后,便说出跟当日一样的结论。“公主有痛经之症,吃点药就好了,”楚云阳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又问。“还有呢?”
沈离收回手,看着她,语气淡定,“没有了!”
楚云阳一听这话,立马红了眼,“怎么可能!你连皇奶奶的毒都能解,怎么可能诊不出来我中了毒,沈离,你是不是不愿意救我!”
沈离微怔了一下,原来她知道自己体内有毒,那她为何一直拖着,不找人解?其实,这一点,沈离误会楚云阳了,不是她不想解,而且她不能找皇宫以外的大夫,可宫里的太医除了莫临风有几分能耐外,其他太医的医术都一般,更解不了她体内的毒。而她又不能让莫临风知晓她的身体状况,因为,一旦莫临风知晓了,肯定会告诉楚王。自楚云阳出生后,楚后就一直瞒着她的事儿。要是被楚王知道她因为先天之毒,不能孕育子女,肯定会成为一枚弃子,寻常百姓都无法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更别说其他朝臣,世家!楚云阳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老死在宫中这一条路可以走,结果就出了太后中毒的事儿。这也让她看到了希望!她也想如寻常女子般,嫁个好人家,在家相夫教子。所以,在一得知沈离已经进宫后,她便一刻也等不及的赶来了寿康宫。“沈离,我知道你能帮我的,对不对?”
沈离顿了顿,“如果我说解不了呢?”
楚云阳语气激动,抓着沈离的手,“不可能!皇奶奶中的毒比我严重多了,你能解她身上的毒,怎么可能解不了我身上的毒。”
沈离看着满眼希翼的楚云阳,半响没话。楚云阳又道,“沈离,算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我真的无路可走了,父皇已经在考虑我的婚事,年底就会定下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到最后,楚云阳便小声的哭了出来。沈离本想坚持不帮她,可在听到她的哭声后,还是心软了,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很难,更可况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她心里好像真的无法做到见死不救!算了,他哥哥跟自己的恩怨不应该强加在她身上,最后叹息一声道。“别哭了!我帮你。”
听到沈离愿意帮自己,楚云阳立马止住哭声,抬眸看着她。“你答应了!”
沈离,点头,“是!”
末了,又道,“不过,治疗期间,你只能听我的。”
“好,好!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云阳如小鸡啄米般的猛的点头,然后咧起了嘴。她以为自己还要磨几天,沈离才会答应,却不想,她竟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想起自己以前在背后说她的那些话,楚云阳就有些惭愧。“沈离!对不起!其实,我之前在背后骂过你,不过,我以后不会了。你是个好人,真的很好很好。”
沈离挑眉,“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一生气,不给你治了。”
楚云阳一怔,梗着脖子,“那不行!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沈离被她的模样差点逗笑,她才发现,楚云阳竟是一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直肠子。外界传言,当真的是不可信呐!“把手伸出来,我再仔细看看。”
“好!”
楚云阳立马起身,坐在了沈离身侧的凳子上,好方便她把脉。湖边的宫女们看不到亭子里的两人在做什么,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发现两人越坐越近,感觉有些亲密,就像是手帕交似的。小声嘀咕了几句,就不敢再多言语。等到傍晚时分,李麽麽前来寻人,亭中两人这才起身,从湖心亭离开。来之前,李麽麽还担心沈离会被楚云阳刁难,竟不想,两人处得好似多年的朋友一样,看来是她跟太后是多虑了。分别时,楚云阳依依不舍的看着沈离,“明日我再来寻你玩。”
“好!”
沈离点头应下,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了一句,“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知道了!”
楚云阳笑着应下,带着宫女离开,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高兴,没注意到脚下,结果被地上的石子给绊倒在地,她立马怒骂道。“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啊!都不知道扶我一下。”
旁边,一些路过的宫女太监,都被她的声音给吓到了,脚下走得飞快,生怕被殃及一样。沈离眯了眯眼,她好像明白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