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请皇上过来。”
楚后话音一落,就有宫人去请楚王。贤妃见楚后是铁了心想将此事闹大,原本就阴沉的脸也愈发难看,朝身旁的宫人低语了一句,让她赶紧去给楚景报信。就在这时,一个命妇冲进殿内,趴在死去的男子身上哀嚎,“松儿,你怎么了?松儿……你醒一醒,松儿”她的声音悲怮,更带着深深的绝望。楚后和贤妃都认出了蹲在地上的命妇,她是王御史的夫人周青,至于躺在地上的男子肯定就是她的儿子王毅松了!众人心里大惊,他们都以为死去的那个男子,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近卫军,谁知竟是朝中大臣的嫡子。而贤妃有些头疼,她万万没想到死在龙惜月身上的男子居然是王御史的儿子。只有楚后唇角微勾,心情大好,王御史可是朝中出了名的老顽固,一旦他较起真来,连楚王对都有些头疼,更别说其他人了。如今他的独子死在宫里,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周青双眼通红的坐起身,并将散落在一旁的衣物捡起来盖在儿子身上,紧跟着又跪在了楚后跟前磕头。“皇后娘娘,臣妇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请娘娘一定要为臣妇做主,还我儿一个公道!”
“王夫人放心,本宫肯定会查出真相!还你儿一个公道!”
楚后话虽是说给周青听的,但眼神却看向贤妃,更带着极强的挑衅之意。贤妃拧眉,她发现楚后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直跟自己针锋相对,她是打算彻底撕破脸吗?看来,龙惜月今日是保不住了!“去把人泼醒!”
楚后一声令下,立马就有宫人端着水进屋,将盆里的水一滴不剩的淋在龙惜月身上。而原来正处于昏迷中的龙惜月,立马就被刺骨的冷水惊醒,尖叫着从地上坐起身来。“啊!”
龙惜月本想发火,但当她看清站在跟前的人是楚后和贤妃时,立马收回脸上的怒气,委屈的看向贤妃。她以为贤妃会护着她,可贤妃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龙惜月心里一惊,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环视了一眼殿内,才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躺在地上,该不会是他们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有染吧?“娘娘,臣女不认识这个人!”
楚后冷笑, “不认识?不认识会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龙惜月脸色一白,一脸不可置信,“臣女怎么可能跟他抱在一起,臣女真的不认识他啊!”
她见殿内之人都不信她,立马起身来到男子旁边,想将他叫醒,当面对峙,谁知她刚碰到男子的身体,手就缩了回去,脸也被吓得惨白。“他,他……死了……”周青眼神阴狠的看着龙惜月,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了她为自己的儿子陪葬,可她不能她不能让她儿子死了还要背上污名。她要还他的清白!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跟着,楚王就带着几个大臣走进殿内,而王御史就在其中。见自己的爱子无故蒙冤,又死在殿内,王御史直接气红了眼,攥紧了拳头。一旁的周青也再次落下泪来。楚后屈膝一礼,走上前,“皇上来得正好!惜月姑娘说他不认识王御史家的公子,可本宫和贤妃妹妹却亲眼看到他们楼在一起。”
龙惜月脸色惨白的摇头,“没有,臣女没有…臣女真的不认识他啊!”
她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贤妃,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可贤妃却冷着脸,并未开口。她也想保住龙惜月,可那么多人都看到她和王御史的公子亲密的抱在一起,让她怎么救?怎么跟楚王解释?楚后冷喝一声,“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来人,将她拖下去严加审问!”
“等一下!”
贤妃出言制止,她朝楚王行了一礼说道,“臣妾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查出王公子的死因,而不是急着用刑!”
楚后眯眸,想反对,但楚王却已经点头,并示意莫临风去检查死因,楚后见状,紧紧咬着牙齿,露出了恨意,就让她再猖狂几日,等她当了太后,她一定会让宫浅仪给楚王陪葬!莫临风仔细检查了一番,王毅松身上并无一点伤痕,也没中毒的痕迹,就好像他是突然暴毙而亡的!可就算是暴毙,也得有个原因吧?比如得了什么急症,顽疾。就在莫临风一筹莫展时,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没查,立马蹲在王毅松的头顶上方,扒开他的头发查看,果然,在他后脑勺的位置,有一道圆形伤口。因伤口面积小,又没流血,这才没人发现,而且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是细簪造成的。只是,能戴这种细簪的人还是少见,一来是因为细簪做工精细,寻常人家都戴不起,二是因为细簪小巧,如果搭配不得当,就会显得很小气。莫临风面无表情的看了龙惜月一眼,她的头上刚好插着一只细簪。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龙惜月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脸色立马一白,眼底还带着惊恐。“莫太医发现什么了吗?”
楚后问。“凶器是细簪!”
楚后闻言,勾了勾唇角,“去把她头上的细簪取下来!”
“是!”
宫人应了一声,立马将龙惜月头上的细簪取下来,递给莫临风。莫临风接过,他举着细簪跟伤口对比了一下,感觉像凶器,却又觉得有些不像,虽说他不喜欢龙惜月,但也不好随意下结论,起身朝楚王行礼说道。“臣也无法断定此物是不是凶器,还是请仵作来吧!”
楚王点头,看了一眼陆宏义,“去把仵作带过来!”
陆宏义应了一声,离开。等他回来时,身后就跟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仵作,老仵作是杜安林的手下,在京都颇有几分名气,很多人都认识他。他朝楚王磕头行礼,才去检查王毅松头上的伤口,至于那枚细簪,他反复打量后,得出了结论。“此物不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