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五十万?”
“是人民币吗?”
李曼君发出一声假笑,“呵呵,你要是能付美刀,我相信人家也可以接受。”
姚兆文难以置信,五十万啊! “你要命还是要钱?”
李曼君听出他的犹豫,有点无奈。 不过姚兆文还是理智的,他要命。 五十万,咬咬牙他现在也能拿出来,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事业现在才刚刚开始走上正轨,根本不想再回到从前一无所有的状态。 “我让人给你送钱过来。”
姚兆文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李曼君也不能安慰他什么,只能叮嘱他继续待在酒店别出门,等自己这边通知。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操作,都是赵勇在应付这些事,钱拿到手,李曼君转交给赵勇,也只能和姚兆文一样等消息。 这次倒是快,第二天赵勇回家时就和李曼君说:“解决了,你和姚兆文说一下,命保住了,但一顿打恐怕少不了,让他自己多注意点,没准能避开。”
“这么快?”
李曼君有点不敢相信,这事情办得,怎么像是她和赵勇联合起来,诈骗姚兆文那五十万呢? 当然,这钱她是一分都没留在自己手上。 赵勇很肯定的回:“真的办好了,你放心。”
李曼君这才敢给姚兆文打电话通知他事情进展。 幸好,姚兆文一点都没有怀疑是她们夫妻两给他设局,这让李曼君心中得到不少安慰。 那之后,过了大概半个月,姚兆文再次打来电话,让李曼君代替自己和赵勇说声谢。 看来他遭遇的危机是真的解决掉了。 李曼君长舒一口气,提了半个月的心,今天终于落到肚子里。 国际幼儿园那边有新消息,六月中旬有入园参观活动,家长可以带上孩子一起去参加。 李曼君提前和赵勇说,让他把时间空出来。 不巧,赵勇又要到海市出差,时间上撞到了一起。 “那只能我自己带年年去一趟了。”
李曼君总觉得有点遗憾。 赵勇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虽然年年只是去上个幼儿园,但对父亲来说,这也是她人生中的重要节点。 想了想,拿出行程本,看看能不能把时间腾出来。 “这样,到了入园参观前一晚我赶最晚一趟飞机回来,午夜打车赶到榕城,第二天上午咱们一起去幼儿园参观,参观完后,我再赶下午的飞机回海市继续工作。”
李曼君一惊,“别了吧,这也太折腾了。”
赵勇把女儿抱到膝盖上,教她玩翻花绳,笑着说:“没事,不折腾。”
他不想错过孩子任何一个重要场合。 如此,李曼君也不再说什么,静静期待那天的到来。 ...... 六月的早晨,温度也有二十度上下。 昨夜盖的被子厚了些,年年早上从被窝里爬起来,闷了一脑门的汗水。 又黑又密的头发,黏糊糊的贴在脖子上。 李曼君给她换衣服时,和赵勇商量,“要不把年年长发剪短吧,夏天这么长头发,怕是要捂出痱子。”
赵勇给女儿挑了两个蝴蝶结发夹,有些不舍得女儿这一头好不容易才留长的头发,“别了吧,长头发扎小辫多可爱。”
年年歪了歪脑袋,这才发现,消失了八九天的爸爸,居然会出现在眼前,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惊喜大喊:“爸爸!”
赵勇冲女儿笑笑,揉揉她的小脸蛋问她:“年年喜欢长发还是短发啊?”
年年指着妈妈的头发,年年喜欢这样的,妈妈很漂酿。 李曼君乐出声,“那回头我们去剪一个妈妈这样的短发好不好?”
年年大声说好,不过太久没见到爸爸,今天特别黏爸爸,不要妈妈了,头发也要爸爸扎。 赵勇熟练得很,两三分钟就帮女儿编了两根辫子,夹上蝴蝶结,再穿一条牛仔背带裙,配一双白色腿袜,还有黑色小皮鞋,可爱得像是电影里的小主角。 李曼君把录像机装好,一家三口也不在家里吃早餐了,下楼去小区门口早餐店里吃年年最爱的小笼包。 吃完早餐,还不到八点钟,赵勇一手抱着黏糊糊的女儿,一手揽着老婆,一家三口步行前往国际幼儿园。 走了十二分钟,幼儿园就到了,八点半前入园,这个时间正好。 国际幼儿园比之前的公立幼儿园大多了,大门做成蘑菇屋的样子,小朋友们看了都非常喜欢。 上次去公立幼儿园,年年就很兴奋。 但这次,因为幼儿园太大,太多新奇的东西,年年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活泼,好奇的大眼里,透出两分不安,抱着爸爸脖子的小手更紧了。 赵勇吐出舌头,装作一副要断气的模样,这才把小丫头逗笑,放松下来。 国际幼儿园的操场全部是塑胶的,比公立的水泥操场高了一个档次。 教学楼有三栋,上面绘制着充满童趣的画。 操场上的娱乐设施也大,种类齐全,小朋友们可以玩的东西非常多。 副园长和一名外教老师,一起带领家长和小朋友参观学校,外教笑容灿烂,很有亲和力,对小朋友们非常耐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中文说得稀烂,全靠副园长翻译大家才能听得懂。 对于没见过外国人的家长和小朋友来说,外教是一个蛮新奇的存在。 但年年之前在饭局上有和约瑟夫两人交流的经验,对外教没什么感觉。 参观完学校,开始上体验课。 这边的课程很不一样,老师带领小朋友直接去操场花坛,带她们认识植物,以小朋友探索、体验为主。 年年玩得可高兴了,献宝似的给爸爸妈妈一人一根草。 探索完花园,外教上场,鼓励小朋友们展示自己的才艺。 三岁多的小豆丁能有什么才艺? 李曼君和赵勇对视一眼,觉得这外教对国情多少有点不了解。 然而,正当夫妻两想和旁边的家长吐槽这一点时,人家的小朋友站了出来,身板挺得笔直,小手背在身后,起范,背诵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吐词清晰,摇头晃脑,十分律动。 赵勇和李曼君互齐齐低头看向自家这个吃了睡,睡醒玩的闺女儿,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