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结束后,姜笙被径直送往了ICU,她身体里血氧饱和度太低,还需要观察才能脱离生命危险。秦霆渊站在ICU病房门口,隔着模糊不清的玻璃看姜笙躺在床上的样子,脸色那么苍白,那么脆弱。他又想起将姜笙从海里捞出来的那个画面。她的身体那么冰、那么冷,就像是一座冰雕。如果他去晚了一点,此刻等待他的,恐怕就是一具……秦霆渊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头抵着病房门,不敢再往下想。他在病房外面守了一夜,次日一早,季翰城和季晴就双双赶了过来。季翰城明显刚下飞机,身上还穿着工作服,神色匆忙,焦急地问:“笙笙怎么样?”
秦霆渊不答,季翰城微微蹙眉,下意识想去推病房的门。“站住!”
秦霆渊终于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又示意不远处的保镖:“把他们赶出去。”
姜笙需要休息,这两个人,实在太吵了。“秦霆渊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看笙笙?”
季晴双手叉腰,怒目圆瞪,“别忘了,笙笙之前就不想见你,要走也是你走!”
秦霆渊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眼底满是讥讽:“我走了,你能保护好她吗?别忘了,她就是在你季家的医院里出事的,当时答应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在哪里?”
“我……”季晴脸色一赧,瞬间哑火。这事儿,的确是她理亏。她不该明知道有人想害姜笙,还让她一个人在医院。季翰城缓声道:“秦总,晴晴也不是故意的,我们都很关心笙笙,出了这种事,我们都很难过。”
只听秦霆渊冷嗤一声,眼底满是敌意:“她不需要你们事后的殷勤,季翰城,如果你保护不了她,不能时刻陪伴在她身边,就别招惹她。”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霸道,而且仔细深究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这么说的立场和资格。季翰城显然有些不悦,正准备反驳,三人就听见病房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姜笙醒了。秦霆渊率先冲了进去,隔着呼吸面罩紧紧盯着姜笙:“笙笙……”时至此刻,他的眼神里依旧满是后怕,就像姜笙会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一般。刚醒过来,姜笙意识还不太清醒,大脑依旧嗡嗡作响,只能看见秦霆渊的嘴唇蠕动着,却听不清声音。不过她能感觉到,此刻的秦霆渊好像很难过,难过得像是快要哭了。他这是怎么了?姜笙眨了眨眼,想开口说话,可戴着呼吸面罩根本发不出声音。季翰城反应很快,转身往外走:“我去叫医生。”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给姜笙做了全面检查,好在有惊无险,总算是度过了危险期。氧气面罩被取下,季晴拽着姜笙的手就哭了起来:“对不对,笙笙,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医院,还跑去开趴体没有接到医院的求救电话,对不起……”季晴心里同样煎熬和难受,她不敢想象,没有姜笙没有救回来,她这辈子该有多愧疚!季翰城也围着姜笙不住说着关心的话。他们话太密了,姜笙一时都插不上嘴。太吵了,实在太吵了,这对兄妹俩。秦霆渊压着火气,拽着季晴的胳膊将提溜起来:“别在医院里号丧了,出去!”
一直沉默的姜笙终于开口了,却是说:“别……秦总,晴晴只是担心我而已,而且我也没怪她。”
听到这话,秦霆渊顿时有些不高兴:“如果昨晚不是她赶我走不让我守着你,你根本不会出事,她倒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自己跑去潇洒!”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霆渊就是在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