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珐琅瓶在瞬间变成一地碎片，所有人都傻眼了。莽莽撞撞的小孩更是直接吓哭了，可怜兮兮地擦着眼泪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停地鞠着躬：“叔叔，对不起，呜呜呜，请你不要责怪我，不然我会被我爸爸打死的！”
古董老板也站出来替小孩说话：“几位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家里人不怎么管他，商场里的老板看他可怜，让他在里面打杂工挣点生活费，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本来方孝景和路易还有些心疼瓷器，可一听说着小孩这么可怜，又都不忍心计较了。而且瓷器是在路易手上摔碎的，他们也不好意思让老板退钱。方孝景叹了口气，安抚路易道：“路易先生，我们家乡有句古话叫‘碎碎平安’，没准这还是一个好兆头，不然咱们再挑挑别的吧。”
路易也不欲计较。古董店老板代表小孩对他们千恩万谢，又立刻从柜台后面出来想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姜笙突然出声制止：“等一下。”
“怎，怎么了？”
刚准备收拾得老板突然一阵紧张，表情极不自然得看向姜笙。从刚才瓷器摔碎后，姜笙就一直观察店老板和小孩，见这两人不止一次又眼神交流，隐约觉得奇怪。这会儿老板突然出来收集碎片，姜笙一下就想明白了。她冷着脸看着店老板，语气不善：“既然我们已经出了钱，那这碎片应该也是我们自行处理吧，不用劳烦老板了。”
秦霆渊一头雾水地问：“你要这些碎片做什么？”
方孝景和路易兴致正好，接下来明显还打算再逛逛，拿着这些碎片算怎么回事。几人都不理解姜笙的做法，店老板也顺势说：“碎片锋利，小心割伤了客人们的手，还是我帮你们处理更稳妥一些。”
姜笙见这老板还想装傻，语气更冷就几分，几乎凌厉地质问：“你们用这种方式骗了不少人吧？”
闻言，店老板明显快速眨了下眼，表情有些心虚。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提高音量说：“小姐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无缘无故，你凭什么说我骗人啊，我骗谁了？”
他撸起袖子，脸上的络腮胡因为激动而抖了起来。“刚才的消费不是你们心甘情愿的吗？”
“瓷器碎了也是你们自愿说不计较的，我好心帮你们处理碎片还有错了吗？”
他本就长得高大，嗓门也不小，说话间眼神凶狠地瞪着姜笙，像是要动手。秦霆渊下意识将姜笙护在身后。姜笙从秦霆渊肩膀后面探出头来，表情极为冷静：“不要狡辩了，你跟这个小孩分明就是一伙的。”
“胡说八道！”
络腮胡店主几乎要炸了，“你是不是想挑事儿啊？”
面对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方孝景和路易显然都一头雾水。就连秦霆渊也不理解姜笙为何有这样的结论。秦霆渊回头看着她问：“笙笙，你说他们是一伙的总得有证据？”
方孝景也接了一句：“而且他们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今天这瓷器碎了，是碰巧遇到方孝景和路易脾气好有绅士风度，不想计较。可若是遇到胡搅蛮缠的店家，一定不会轻易认栽，没准还会找老板闹事。这老板实在没必要跟这小手联手故意这么做啊。而且他一个卖古董的，瓷器碎了肯定也会心疼的。“因为这些瓷器碎片是可以重新修复的。”
姜笙冷静地说：“修复好之后立马又能当成残次品再次售卖。”
刚才要不是老板跟小孩眼神交流后，急着收拾碎片，姜笙也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