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乔芳干的。处理这事的是个实习警察,回查了一下记录,摇头道:“不是您口中的乔芳,保释人是一位叫‘梁寂’的先生。”
梁寂?裴织满眼惊诧,实习警察怕她不相信,还把保释单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白纸黑字,眼熟至极。末尾处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裴织只觉得好笑,这件事早就与梁寂没有关系,他何必来插手?她深舒一口气,勉强镇定问道:“麻烦问一句,您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吗?有和我爸说什么吗?”
实习警察面色为难。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不能再说了。裴织无法,只能道了谢离开。从警察局出来,在原地站了两三分钟,裴织走向与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她抬手叫了辆车。“去梁氏。”
司机起步极快,刹车也不稳。憋了一肚子闷气的裴织坐了一路心情直接雪上加霜。到了地方付完钱,她上了楼连敲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梁寂端正坐着看文件,闻声头也不抬。“有没有规矩,出去!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再进来。”
裴织只当是耳旁风,三两下走上前,双手拍在桌子上。她嗤嘲:“梁总这种人,还知道规矩呢?”
梁寂从文件中抬眼,目光落在那双纤白柔荑上,忽道:“办公桌是名家定制,价值五位数,拍坏了是从你的工资里扣,还是你去财务那现付?”
裴织表情错愕。“不信?”
裴织冷笑。唬谁呢,谁家好总裁用五位数的桌子办公啊?不对,她来不是纠结办公桌价格的。裴织弯腰,和梁寂对视。“梁总,我们早都断了,现在你我之间除了上下级,再没有别的联系了懂吗?我的家人更与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您以后少插手我的家事行不行?”
她早就认清两人的差距,也知道和梁寂之间没有未来。这也是梁寂之前强调的,她现在照做,可现在他却不懂得“分寸感”为何了。“您日理万机,忙的很,我们家那点破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裴织胸口发闷,“梁总,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以后还是别了。”
“要是我偏不呢?”
梁寂突然站起身,身高差带着的压迫感临头。他自认今天这件事他做的没错,也不理解裴织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但论谁坐的好好的,却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也是忍不了的。有时候,反骨就是这么被激起的。“我这人就喜欢日行一善,帮助谁只是随心而动。”
梁寂微微低头,墨色瞳仁不染情绪,“与是不是你的家人没有关联,裴织,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话落,裴织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一紧。